很快话题便扯去了别处,常人悲欢喜怒总是可以变化如常。
我静静地听了一会儿,走向酒肆,要了几坛秋滕酒。
我对马夫说道:不用去京城了,一路向北走罢。
顿了顿,我又说:走小道罢。
又陆续走了几日,我与年老的马夫分别。
临走之前,我留下了一些碎银和一份家书,嘱托他将此送去江南孟府。
马夫关心地看了看我的马匹,问道: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笑了笑道要去东边宋城的一个小镇探望友人。
我将一坛秋滕酒送给了他,看着马夫背影消失在南边道路上。
才提起剩下的一壶酒,缓缓喝了一口,向北国奔去。
第5章第5章
七。楼离
楼离在二十五岁那年见到了十几岁的孟长英。
也不知道他具体大多了,小小的一只,又瘦又弱的样子,了无生气,就像个死人,散发着惨败的气息。
真不像个孩子啊。他想。
楼离父母死于战乱,他七岁那年进入暗阁,如今已成为了暗阁之首。
其间几多苦难与艰辛,无人知晓。
聂尧将孟长英扔在暗阁,没说如何处置,大概只是让他听天由命,如果只是个懦弱的废物,那就早该死了。
不应该再给他几天多活的日子。
楼离走近那个在破烂席子上蜷缩的孩子,刚想仔细瞧瞧情况,就见他自己翻转了个身子,无神的双眼怔怔地看着他。
也不说话,也不哭闹。不惊慌,不希冀。
楼离觉得有趣,也就站在了原地,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
只见那个孩子缓缓地低下头,沉默地看着身上那身有点脏皱、却明显见新的衣服,又隔着那层布料盖上了自己的肚子。
看得出来用了力气了,衣料从泛起青白的指节中漏了出来。
楼离忍不住想,他是痛了吗?
思绪少见地稍纵即逝,楼离没有惊讶于自己的异常,只是站在那里,双臂交叠,面容如佛钟般沉寂。
我好饿。
楼离第一次听到了孟长英的声音,他听见他说:我好饿。
他以为他只是痛了。
眼中漪起一丝弧度,他说:那就起来,像个男人的样子,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