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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第2页）

&ldo;那么，我请问，征发如象目前这样的规模，要耗费多少库藏？地方上受多少累？&rdo;

赵忠不答，因为不便接腔。罗龙文亦就静静等待，想逼出他一句真话来。

看看是不会再有回答了，罗龙文方始接下去说：&ldo;能有人兵不血刃，劝汪直来归顺，此人就抵得二、三十万大军，上不烦睿虑，下不耗民力。你想想这个人重要不重要？&rdo;

&ldo;是的。&rdo;赵忠答说：&ldo;不过我不相信，一定要徐海去，汪直才会归顺。归顺是汪直早就有的打算，因人成事，不算功劳。&rdo;

&ldo;那么，老赵，你倒保荐一个人看。&rdo;

&ldo;我夹袋里没这一号的人。&rdo;

&ldo;谁又有？&rdo;罗龙文紧接着说：&ldo;因为如此，徐海就格外值得重视。姓毛的说的什么话，你又不是不知道！&rdo;

&ldo;我知道。&rdo;赵忠又问：&ldo;难道汪直只相信徐海一个？&rdo;

&ldo;不然！汪直相信的人还多，可是不能去。&rdo;

&ldo;谁呢？谁不能去？&rdo;

&ldo;举个例说，他对你就一定很相信。可是老赵，你肯不肯去呢？&rdo;

&ldo;我不肯。也不能！&rdo;

&ldo;那就是了。徐海等于替你老赵去涉风涛之险，你应该拿他的事当作自己的事一样。&rdo;

赵忠无话可答，苦笑着说：&ldo;罗师爷，我真说不过你！&rdo;

话虽如此，细想一想，觉得罗龙文的看法很深，也很实在。赵忠本性不算太坏，又关乎罗龙文的交情，终于将心里盘算好久，想说而不愿说的话挖了出来。

&ldo;有个办法，一定管用。可是这个办法，最好不用，因为关系太重，可能会结成仇怨，两败俱伤；不但我对不起我们主人，我自己亦会倒楣。&rdo;

说得如此严重，罗龙文不由得悚然动容：&ldo;老赵，&rdo;他摇摇手：&ldo;如果是这样，我宁可你不要说。&rdo;

越是这种态度，越让赵忠觉得非说不可。否则，就变成故意要手腕了。&ldo;说说不要紧，怎么做法再商量。&rdo;他说，&ldo;现成有个人在那里，可以庇护王翠翘，难道你没有想到？&rdo;

&ldo;你是指陆太婆？&rdo;

&ldo;是啊！王翠翘往她家里一躲，陆太婆再挺身出来说一句：翠翘是我干女儿，我亲自送她进京。这一来，眼前的灾难，一定可以躲过。可是，第一、陆太婆有没有这个胆量，肯不肯这么做？第二、赵、陆两家可能由此结怨，这对我家主人是决不会有好处的。&rdo;

对赵文华没有好处，当然对赵忠也没有好处。罗龙文很感动地说：&ldo;老赵，凭你肯说这话，就见得你的血性、义气。

徐海是我的朋友，我不能治一经、损一经。决不会冒昧，说实话，陆太婆这条路子，我也想到过，看法跟你差不多。怨家当然宜解不宜结，如果能够不结怨，你看，这个办法可以不可以试一试呢？&ldo;

&ldo;我想不出怎么能够不结怨？罗师爷，你的脑筋比我好，或者另有高见，不妨实说。&rdo;

&ldo;前半段照你的办法。后半段要分两方面来做。一方面不惜千金，访求绝色，兼程赶上去，最好能在华公到京之前追上，作为弥补；一方面让陆太婆写信给锦衣卫陆大人，到京见了面，陆大人向华公打个招呼，说两句好话，华公莫非真的不依不饶。自己要跟陆大人去结无谓的怨？&rdo;

&ldo;果然如此，当然没有话说。只怕办不到。&rdo;

&ldo;办不到就不做。&rdo;

赵忠沉吟一会答说：&ldo;照我看，很难。第一、千金易得，绝色难求；第二、锦衣卫陆大人，虽是陆太婆的胞侄，可是做侄儿的，大成疑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