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打开的纸盒,突然想流泪,我捂住话筒,吸了吸鼻子,笑着说:&ldo;酒舒,别拿这些话吓唬我,我可不想还没尝试婚姻,就对它失去信心。&rdo;
也许她也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沉重,没再继续说下去。我们两个又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才挂了线。
我盖上盒子,把它重新扔进杂物间,用布盖好,折身回卧室,关上灯,在黑暗中凝视窗外的夜景,眼前一片模糊。
对我来说,跟着自己的心意走从来都是一种奢侈。
☆、3-1
这一周的工作比之前繁忙。为了及时并且零失误完成之前孙经理的那个大单子,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厂房,确保生产出的产品没有任何质量问题,还要帮忙安排发货,回到家往往精疲力竭,倒头就睡。身体很累,我却比之前开心,因为我终于没有精力去想别的事情。
星期五下午,临近下班,柯梁爱匆忙出现在我的办公室,看到我的第一眼,像是找到救星一样松一大口气。
&ldo;阿媚,你要替我去个地方。&rdo;
我停下收拾东西的动作,疑惑地看向她。
&ldo;是这样的,我们公司附近不是有一所私立高中嘛,刚才那边有老师来电话,说要在他们学校做树池坐凳,想用我们的产品,叫我现在过去当面谈,但是我现在得去幼儿园接小森,明青出差不在家。张源他们都走了,只好来找你。&rdo;
小森是柯梁爱的儿子,今年四岁,去年刚上幼儿园。
&ldo;我去是没问题,但这个时间点也太赶了。&rdo;
&ldo;那个负责的老师说他明后天有事,不在学校,所以就说现在见面。&rdo;
上帝是顾客,我默念这句话,顺手把产品册塞进大大的单肩包里,往门口走:&ldo;你去接孩子吧,我马上就过去,你把对方手机号发我手机上。&rdo;
我和柯梁爱一起走出公司,她恨铁不成钢地说:&ldo;他们太不像话了,还没下班,一个个都溜得跟贼似的,下周一开会,我得好好批评他们。&rdo;
我哭笑不得:&ldo;算了吧,你这个做老板的,自己每次不也是提前走的吗,反正不是什么大事,他们也忙了一个礼拜,早回去几分钟就当作奖励吧。&rdo;
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ldo;别说出事实嘛,你知道,有了孩子,麻烦事就多,我也是没办法。&rdo;
我把她推进车里:&ldo;快去接你的宝贝儿子吧,我保证完成任务。&rdo;
那所私立高中很有名,离公司很近,走路过去也就十多分钟的路程。
学校大门大开着,不时有学生成群的从校门走出来,一路叽叽喳喳聊着天,眼神兴奋地发光。我看着他们稚嫩朝气的脸孔,心情也变得轻快起来,仿佛自己也回到学生时代。
进了学校大门后,我给那位老师打了电话,然后站在教学楼前面的广场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一块块介绍学校光荣事迹的公告牌。余光中,似乎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从校门口走进来。我侧过身,在落日的余晖中,不期然看到我的前姐夫郁临深。
&ldo;酒媚?&rdo;似乎他每次见到我都是这样的开场白,毫无新意,越听越像是敷衍。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ldo;你在这里做什么?&rdo;
&ldo;啊‐‐好巧,&rdo;在他站在我面前一米远的地方时,我准确找回我的脑神经,露出适宜且带有距离的微笑,&ldo;我在这里有工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