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安:“……”
魏思荣开门见山:“姑父,棠婳姑娘真是自尽吗?”
翊安微微动了下眉,没说话,心下了然,独自在窗边倚着。
齐棪示意魏思荣坐下,“是自尽,非他杀。”
魏思荣不再发笑,“哦”了声。也不觉得奇怪,或许是觉得这两者并无什么区别。
总之,人彻底没了。
“她为何而自尽,那个要带她走的男人呢?”
“那男人出意外被人杀了,她殉情而去。”齐棪答得稳而自然。
魏思荣急急地追问:“那个男人为何会出意外,他是什么身份?”
齐棪稍停,扬眉反问道:“你很想知道?”
“我……”他支支吾吾:“好歹也算相识一场,好好的人突然没了,我自然……自然会伤心。”
“嗯,这是情理之中。”齐棪目光如炬,语气还算温和:“你确定,棠婳跟你说过她有孕?”
“啊?”魏思荣没反应过来,怔了下,不以为然道:“过去太久了,我也不确定。或许说过,或许……是我听错了。”
过去太久吗?距离他重生回来,也不过两个月未到。
年轻人记性这么差?
齐棪点了点头。
他记得清清楚楚,魏思荣说棠婳“已经怀上他们张家的骨肉”。
便是这句话让他确定,那个男人多半是张岸鹤,才去查的棠婳。
齐棪灼灼地盯着魏思荣想,怀孕一事,其实无论真假都无什么所谓。
如果非得说,也许作用只有一个,那就是不着痕迹地点出棠婳那男人的姓氏。
否则天下叫“鹤郎”“贺郎”的多了去,又有什么值得人注意的。
魏思荣如果一口咬定是棠婳说的,那就说明他并不如何知情,是棠婳暗里想告诉他。
可他现在说不确定,齐棪不得不怀疑,他其实知道些什么,那句话正是他自己编的。
现在心虚了,所以不承认?
翊安听到这里,也回头看了魏思荣一眼,目光幽淡而玩味。
果然,魏思荣下一句便是:“姑父,这事听竹卫不查了吗?”
齐棪回答道:“一个女子自尽罢了,听竹卫何必花太多的心血?又不是牵连了什么大事。”
“一对即将远走高飞的男女,几天内同时死了,难道不值得怀疑?”
“值得怀疑,但目前并无线索。”齐棪不动声色道。
“哦……”魏思荣听完,低头挣扎了会。
在齐棪与翊安静待他开口时,他又缓了过来,像什么都不曾放在心上一般。
乐呵呵一笑:“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姑母跟姑父了,他们还在等我回去喝酒呢。”
翊安见齐棪沉默,开口接话道:“那你去吧。”
魏思荣起身弯腰道:“二位尊长请继续温存,一刻值千金,侄儿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