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第四天上。
张允穿起了官服,一大早就出了家门,跑去慈庆宫和朱常洛一番商量之后。
命小太监招来礼部的官员,又把皇太极给叫了来,开始谈判。
其实谈判说白了,就跟菜市场上讨价还价一个样,双方心里各有个价码,唇枪舌剑,口沫横飞是难免的。
张允和朱常洛除了第一天露了个面,而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不过谈判的原则却交给了底下的官员,归根到底不过就是主权以及领土完整等等。
当然了,有了张允的介入,那条件提的叫一个苛刻,几乎是往皇太极地脖子上拴上绳套。
往死里勒他。
比如,皇太极说了。
努尔哈赤之所以自封大汗,又起草了个什么七大恨,要脱离明朝的约束乃是受了人的蛊惑。
按照张允的想法,那你就把这人给我押到京城里来,努尔哈赤的谋逆之罪我们可以不问,那这个人总不能轻易饶过吧,千刀万剐是应该地,要不然怎么保全大明朝的体面呢。
其他的也都是如此,逼得皇太极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
没办法,只得又想起了要走上层路线,再次登门来求张允。
这一回张允倒是没有可劲的为难他,收了礼,又与皇太极到太白居好好的吃了顿酒,就连称呼也亲近了许多,兄弟相称起来。
当然了,张允是不会轻易放过皇太极地,不过为了放长线吊大鱼,还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放松了一些。
可这么一松,就惹来了一屁股的麻烦,因为京城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无数地流言飞语,说张允收了女真蛮子的好处,通敌卖国,是个彻彻底底的汉奸,而且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连皇太极送给张允的礼物种类和数量都被掀了出来。
至于那个皇太极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是想趁机朝张允示好,居然跳了出来辩解,结果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就有了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这流言的威力是巨大地,不但是京城的老百姓对张允印象陡转急下,有人半夜里往张府扔砖头,砸上了看院子里的狗。
甚至连万历都有些起了疑心,把张允传唤进宫,据当时在御书房外当值的太监透露,万历龙颜大怒,喝骂之声不绝,甚至说要砍了他的头。
第二天张允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也是垂头丧气,精神萎靡,原本那股子意气风发地气势一扫而光,而一直都和张允粘在一起的太子也不见了踪影,甚至有了点避之唯恐不及地样子。
而后张允状告公主的事有不知道怎么被掀了出来,在其他的人眼中,张允这颗炙手可热的官场新星已经难逃陨落的命运。
于是落井下石的人们出现了,其中尤以元宵节时被张允打断了四肢,还被关押进刑部大牢的那些公子哥的父亲叔伯为主,再加上都察院里吃得就是弹劾别人这碗饭的御史们推波助澜,那种一口气上几十道甚至上百道弹劾折子的情况又出现了。
这么一来,人们倒是把皇太极给忘到了一边。
而张允也象是受了什么打击似的,也不露面了,整天猫在家里,据说是感染了风寒,正在养病。
这在别人眼中更是张允日暮途穷的表现,可实际上张允这些日子虽然没有出家门,可是过的却极为哉意,每天除了逗着张袭人玩耍一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而后就是带着黑巾众在府里习练武艺,他也没有再藏私,将八极拳里一些杀伤力极大的招数传授给了他们。
这些都是日后要陪着他上战场的忠勇之人,他们越强大。
自己就越安全,这个道理张允还是很明白的。
刚打了趟拳,出了身汗,张允接过司墨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问道:&ldo;怎么样?查出来点什么线索没有?&rdo;
&ldo;恩!&rdo;司墨点了点头道:&ldo;除了前期咱们自己抛出去充当诱饵的那些传言之外,后期的谣言基本上都是别人在煽阴风点鬼火,相公地政敌太多。
在这时候谁都想跳出来踩你两脚,不过主要的还是两批人,一是原来的齐楚浙党,还有一群则是东林党。&rdo;
&ldo;哦?东林党也搀和了进来?&rdo;张允很是纳罕。
司墨解释道:&ldo;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上回元宵节相公打的那些公子哥里就有东林党人家中的子嗣。
郑乐他们在狱里没少糟践人家,这些仇怨自然都要撒到相公的头上,对不起,司墨给你添麻烦了!&rdo;
&ldo;傻话!&rdo;张允揉了揉她黑亮地头发,笑眯眯地道:&ldo;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欺负我张允的女人。
更别说是一帮小兔崽子,打断他们的手脚那还是轻的,下次直接就断了他们的子孙根。
我看他们拿什么调戏良家妇女。&rdo;说着嘎嘎坏笑了起来。
司墨白了张允一小眼,而后道:&ldo;不过那个皇太极却总给相公说好话,也不知道是好心还是歹意!&rdo;
&ldo;那还用说呀,肯定是没安好心,你想呀,他越是帮着我,在别人看来就越是认定了相公我和女真人关系龌龊,这汉奸地帽子就越扣越瓷实。
多亏这是咱自己亲手导演的一出戏,其中还有皇上和太子亲自参与演出,要不然呐,鬼知道怎么样才能收拾好残局,不过这样也好。
正好能够分清敌友,只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