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爱你,无论你是不是公主,有没有尊贵的身份,这一点,我都很肯定,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rdo;陈风白说,&ldo;人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爱你如此,大概就是我的命数吧。&rdo;
&ldo;这样说来,嫁给你,也是我的命数了。&rdo;我笑,把脸转而埋入他的怀中,不去理他的弦外之音,爱情不能奢望天长地久,这一点我早就明白;我也懒得再去揣测陈风白的心意,有些人的心,生来就幽深如海,不是我这种后天勉强就能达到的深度,探究得越深,就会让自己陷入的越深。人的一生是这样的短暂,生死爱恨不过转眼,这一刻,他爱我,我也爱上了他,足够了。
&ldo;是,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遇见我,我爱上你,然后,我娶到你,都是命中注定。&rdo;他忽然大笑,笑声清朗,一扫室内的阴郁和愁困。
&ldo;你还漏掉了一点,&rdo;我微微抬头,看他的笑容,那是很轻松的一个笑容,似乎放下了什么沉重的包袱之后,浑身舒慡,&ldo;你漏掉了,你娶到我,我也爱上你。&rdo;于是我说,并不意外,看到他的惊异和狂喜。
我们相互依偎,直到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中间书香进来,问晚饭摆在什么地方。我同陈风白都懒得动弹,就吩咐摆在房里,不过,熟悉的菜式,看看,就觉得饱了。
入夜,疏荷端了洗漱的水进来,我照常梳洗,却瞧见陈风白坐立不安,一会坐,一会在窗前来回跺步。
&ldo;你怎么了?&rdo;疏荷下去后,我不解的问他。
&ldo;没什么。&rdo;陈风白回答我之后,又在屋里转了几个圈,才对我说,&ldo;今天,我去客房吧。&rdo;
&ldo;好好的,为什么去客房?&rdo;这个答案更让我觉得奇怪,起身几步走到他的面前,仔细端详他的神色,没什么特别之处。
&ldo;永宁,别这么看我。&rdo;他忽然苦笑,&ldo;我是个男人,每天这样……以前,我以为你喜欢的不是我,可是现在……,算了,我还是去客房吧,算是让我睡安稳点。&rdo;
我愣了一下,猛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虽然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但……似乎,也不该是这样的。
陈风白见我不出声,也就扭身,准备出门。
&ldo;风白,&rdo;我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叫住他……
是夜,月色皎洁,透过窗口,层层的在屋子的各处,不厌其烦的铺上了一层珍珠色的外衫。我安静的卧在陈风白怀里,很疲倦,却毫无睡意。
人生总是有得有失,不过很多时候,得失是不能放在天平上去衡量的,就如同此刻。
陈风白的睡颜安静的如同孩子,此前,无数个夜里,我都曾经这样的看着他,直到自己终于疲惫不堪。
一个姿势维持得久了,人又清醒,难免觉得四肢僵硬。我试着想从他的怀抱挣脱,然而,刚刚翻转身子,他的手臂就跟着很自动自觉的滑过来,缠上我的腰身,随后,他的头也轻轻依偎过来,嘴里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ldo;永宁。&rdo;
天长地久,只是一个人的一念之间,我无声的笑了,用心对睡梦中的人说,只要我们愿意,我们也可以的,但愿,一切还都不迟。
那天之后,我们越发的形影不离,同很多新婚的夫妇一样,除了他上朝,我偶尔进宫或是约文兰闲谈之外,所有的时间都腻在一起。
陈风白偶尔会同我说说他每天上朝下朝处理的公事,更多的时候,他喜欢给我讲江湖上的奇人异士,讲他们出神入化的武功,讲他们传奇的侠义生活,甚至讲他们同红颜知己的分分和和。
&ldo;其实我觉得,将来你不做官了,去茶馆酒楼说书也不错。&rdo;偶尔,我这样同他开着玩笑。
&ldo;说书先生的老婆,要每天洗衣煮饭,带孩子、fèng补衣衫,可能还要下田种地,我是无所谓了,不知道殿下能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呢?&rdo;他也半真半假,顺着我的话说下去。
&ldo;现在要我马上过这样的生活,恐怕是不行,我什么都不会。&rdo;我摊开手,给他也给自己看,十指白而纤细,一看就知道什么活都没做过,&ldo;不过,一个人总有生存的本能,我想,若真是要过那样生活,也必定就不行。&rdo;
&ldo;只是,我也舍不得你过这样的日子。&rdo;他笑,轻轻的亲吻我的额头,然后拉我坐在椅子上,与我一起,细细的描绘纸上的交颈鸳鸯。
日子过得很快,因为高兴的日子,通常过得都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