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打雪仗!!!&rdo;李蕙扯着李墨兮走出书房。李墨兮摇头:&ldo;不可,美美这几日身子不适。&rdo;
李蕙烦躁地皱鼻子,埋怨道:&ldo;这小弟弟究竟何时出来呀?他出来之后,要让美美再生个小弟弟来气气他!不让美美抱他,不让美美陪他玩儿……&rdo;
李蕙径自数落着,李墨兮却没有出声。直直到了澄心池边上,一抬眼惊鸿苑就在面前,才喃喃微笑句:&ldo;不会有小弟弟了,只有你一个。&rdo;
疏影殿中落雪纷纷,满院子宁谧,只是扑簌的落雪,间或有丫头们轻手轻脚的踏雪声,&ldo;咯吱&rdo;&ldo;咯吱&rdo;的微响,却总能在天地间传的很远很远。
&ldo;美美!&rdo;李蕙的尖叫,打破了一片的宁谧。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惊飞了几只栖在枝头的宿鸟四散离去。李蕙才不理会,只是身上裹着的风衣风帽有些碍事,他朝思玄殿奔着的脚步被束缚着,不妨脚上一滑,&ldo;扑哧&rdo;摔了个嘴啃雪。
听到叫声忙迎出来的云心雨心瞧见李蕙摔倒了,也都惊得尖叫出声,七手八脚来扶他。李蕙却是咯咯笑着,擦了擦了眉毛上的雪,仍是一径儿往思玄殿里面跑去。
李墨兮脚下却是一顿,看向院子西侧的那一株老海棠,那里有一架秋千,而秋千旁,一个一身素白的女子正立在那儿,一身的洁白,仿佛连她也融入那雪中,再也不见了似的。
竹凊撑了伞陪在一旁,是暮色中一抹青绿。
李蕙那样的叫声,甚至摔了一跤,都没有把她惊醒么?她到底在想什么?
李墨兮快步走过去,才发现銮铃在解秋千上的铃铛。
那铃铛系的极紧,像是再也不会解开似的,銮铃纵然手指灵巧,耐着性子解了半响,也解不开。
&ldo;凊儿,剪刀呢?不是让你去拿剪刀吗?&rdo;銮铃解不开,便有些火,宿命吗?这就是宿命吗?
&ldo;……小姐,到底怎么了?&rdo;竹凊一出声,声音也是哽咽发哑的。李墨兮上前把铃铛从銮铃手中拿开,凝眉道:&ldo;好端端为何要解下来?&rdo;
这才瞧见李墨兮,銮铃冷静了些,她微微别开眼,低声道:&ldo;这铃铛响的我心里烦。&rdo;
没有撑伞,也没有穿披风,整个人早已被雪色覆盖,头发上,甚至眼睛里,嘴角,脸色,都是雪白的。李墨兮一看到她的脸色,怒火和担忧一起涌上心头,不等銮铃再度说话,他也没有发一言,一把抱起銮铃,快步向屋里走去。
晚饭时,銮铃仿佛好好的,逗着李蕙吃饭,李蕙吧唧吧唧吃的很是开心,甚至李蕙睡前那个小故事,都讲的很是耐心有趣,引得李蕙手舞足蹈,好奇地问东问西。
好不容易李蕙才睡着,銮铃直起身,才看到李墨兮一般,她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ldo;把蕙儿抱到他寝殿去吧,我今夜在这里。&rdo;李墨兮吩咐了句。竹凊不敢违命,见銮铃也没出声,忙地上前把李蕙用厚重的锦被裹好,悄然抱了出去。
李墨兮没有再说话,快步上前把銮铃用力抱在怀中。
他低头吻她,很急切,很用力,很深的。
他很慌,她这个样子,让他莫名害怕,他不安。
他什么都不想说,只要她。
只要她在他怀里,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她给他的温暖安定。只要她的笑容和悲伤。他要用她把他填满。
虽然他也不明白何时起,他对她已经是这样的不能自拔。虽然这个世界下雪了,可他想她依然在他身边。
銮铃没有反抗,反而伸手环住他,痴痴地回吻。直到李墨兮放开她的唇齿,吻滚烫的落在她脖子上,她软软靠在他怀里,闭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