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所不同的,只是他的神色过于冷漠,不像浅那样有着温柔的笑意。
&ldo;记得。&rdo;她的容貌和八年前并没有多大的分别。&ldo;你打了她?&rdo;他盯着季如伊脸上的红肿,冷眼问着妇人。如伊居然会在东方府被人掠走是他没有想到的事情。早知如此,他就不该放她一个人待在花园中。
&ldo;是打了。&rdo;妇人无所谓的承认道,&ldo;若是你不想这丫头再受更多的伤,最好老实点听话。&rdo;拔出随身的长剑,妇人把剑抵上了季如伊的脖子。
冰凉的铁器,抵着温热的脖子,季如伊的心猛然地跳了起来。她……不会是真的打算杀了她吧。对于生死,不可否认,她怕死。这种在她平时生活中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如今却真的发生在了她的身上。而通常情况下,她只是个饵,那妇人要对付的是小刑,换言之,小刑的处境比她更加危险。
&ldo;之前安培儿身上血红莲的毒是你下的?&rdo;东方刑尊抿着唇,冷然地问道。冰冥宫中和他有仇的也就只有她。
&ldo;不错,是我下的。&rdo;妇人不客气地承认道,&ldo;既然能解得了血红莲的毒,看来你确实有点本事。&rdo;
&ldo;你想怎样?&rdo;一封送来东方府的信,让他一个人来到这里。会是她来找他,倒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而如伊,他绝对不会让她再受伤害。
&ldo;你真的按照信上所说的没带青炎鞭和毒药一个人来的?&rdo;妇人不放心地确认道。毕竟这两样是东方刑尊闻名武林的东西。
&ldo;是。&rdo;他既然来了,就会按照信上所说的做。
&ldo;当年你用青炎鞭伤了我的左肩,如今你就先将这笔债还给我。&rdo;妇人手一挥,一旁的黑衣属下已经走上前,把一柄匕首扔给了东方刑尊。
&ldo;怎么样?不敢了吗?&rdo;妇人望着已然接过匕首的东方刑尊,手中的剑向季如伊更递近一步,雪白的脖子渗出了一丝血红。&ldo;如果你不敢的话,那我就……&rdo;
&ldo;只是要左肩而已吗?&rdo;掂了掂手中的匕首,东方刑尊直直地刺进了自己的左肩。血一下子涌出,染红了淡蓝色的袍子。
好多血!季如伊盯着东方刑尊流血的伤口,脖子上的伤痛此刻仿佛变得根本没有感觉。他为什么要同意呢,为什么连反抗都不反抗,就那么快地把刀子插进了自己的左肩。是因为她吗?他不想让她再受伤吗?血从他的肩膀上一滴滴地往下淌,像是在证明着什么。
妇人微徽一怔,&ldo;你就那么怕她受到伤害吗?&rdo;她恨,为什么他不光容貌像,连这点都像他的父亲。
&ldo;是。&rdo;他肯定道。
&ldo;你真的爱她吗?&rdo;她问着,时间仿佛重叠着,当年她拿剑指着京如雪的时候,她也曾经这样地问着东方浅……
&ldo;东方浅,我今天要杀了京如雪。&rdo;八年前的她,曾经这样对东方浅说过。
&ldo;我不会让你有机会这么做的。&rdo;
&ldo;如果我非做不可呢?&rdo;
&ldo;那么我会陪上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rdo;
&ldo;你真的就这么爱京如雪吗?&rdo;
&ldo;是。&rdo;
他的一句&ldo;是&rdo;,让她无言以对……
&ldo;是。&rdo;东方刑尊的一声回答,打断了妇人的出神。一样的回答,在八年之后又从他儿子的口中听见了。
&ldo;即使要赔上你的一条性命吗?&rdo;为什么,他们东方家的男人都会如此深爱着一个女人呢。
&ldo;如果你能保证如伊日后会平安无事的话,我可以把命给你。&rdo;东方刑尊说得云淡风轻。他自己的性命,他根本从来不曾在乎过。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男人的!妇人不甘心地盯着东方刑尊,一个东方浅也就够了,现在连他儿子都会这样呢。他太像浅了,真的太像了……
&ldo;那好,我就要你的命。&rdo;妇人恨恨地道。
小刑‐‐他不是真的打算自己了结自己的性命吧!季如伊震惊地望着东方刑尊,他在保护她,她明白。但是这样的保护她接受不了。难道他觉得用自己的命换取她活下去的机会,她会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