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做不出来,但架不住天天看,如此形变意不变的功法,就怕一个琢磨。
是以石敢当以指做剑,由外向里一抹,两指如吊线,借势退出两三丈。
如此,只得其形不得其骨的抹剑式,破开叩字诀。
又退回到林薛身边的肇若石笑呵呵,不像是被一击打回来的样子,好像还挺高兴。
画虎画皮,有样学样,十足东施效颦贻笑大方。
不过仅仅是以毫无根基的动作破剑招,的确令人刮目。
肇若石这才明白这位后辈被那位前辈如此严加管控二十多年为的什么。
举手投足之间这一身盈溢的精气神,若开了天窍,气冲牛斗十二宫,天下大门还不是手到擒来?
重气不重术的肇若石朝妻子林薛打了个手势,不见动作,林薛倒拖大剑,开始前冲,离着还有丈远,一个旋身,带动那把大剑拍向石敢当。
武器大有大的好处,可攻可守,可砍可劈可拍,即是剑又是刀还算是锤,一举多得。
双眼充血的年轻道士却对女人只是闪躲,脚不离地虚晃间身子诡异向后仰倒画出一个半圆,闪过大剑攻击后又诡异起身起身,仿佛有人拽倒又拉起。
却见林薛旋转如彩蝶,大剑再度随其身形转动间攻来,这次是下劈。
不见花哨也没有套路,仅仅便是凭借自身移动所带起来的力量,巧妙的转接于大剑之上,尔后顺势,大剑上撩便上撩,左滑便左滑,或者是旋转如圆,或者是倾斜下压。
此为自然之法,顺道而为。
眼下被控制后心智模糊的石敢当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去杀掉拦住他路的肇若石。
自然不是眼前这个女人。
至于为何要杀那个仗剑不出手的道人,他是不知晓的。
石敢当脚下根本未动分毫,身子左右摇摆,抬手架住那柄无锋大剑,仅是一扯,借力打力之下哑巴夫人就势前倾,身法玄妙的年轻道士身形已如风般掠过,直袭不远处肇若石。
瞧出石敢当所受桎梏,肇若石一挽剑花,以剑背再施叩字诀,一敲再一敲,阻住其前行步伐,紧接秋风扫落叶,逼对方身形再度后仰背部几近着地。
这个被贬为吏的探花郎脚下蹬起一片尘土,仅是起落间欺身而上,脚踏石敢当膝盖,生生压的后者再无法凭借那契合六十四卦的诡异身法立身。
仅此再借力,肇若石抛给妻子一个只能两者意会的眼神,腾空而起,离地两三丈,手中长剑挥出。有剑气缭绕。
很难想象顿悟下,相当于炼气九转武人仅仅只能汲取天地之力化为己用的修为,竟能尽数反哺于兵刃之中,透体而出。
不知晓树上白袍鬼何时隐匿其上暗里窥伺,如此高高在上的距离,即便借助外力,即便是手中三尺长剑,也相距一丈有余。
在不消耗妻子气力的前提下,肇若石只能破釜沉舟,周身气息滚滚而行,缠绕剑身,一挥而出。
肇若石身子下落,都来不及瞧出自己这剑气所出的结果,已然受踩踏之力仰躺于地的石敢当背贴地面滑出,单手呈剑,做截剑式,直取前者下盘。
半空中全无借力的肇若石收剑却不能下刺,如此一来似乎便无防御之法,如砧上鱼肉,任凭那就算是无任何威力的“剑”式
千钧一发之际,配合默契的林薛扭身而上,手中大剑脱手而出,打着旋径直飞来。
与此同时,一声咔嚓脆响,显然是刚刚剑锋所指剑气所为,将树上白袍鬼打落下来。
这可称作围魏救赵的计策在肇若石最初的一招之下浮现于脑海,六七丈的高度单凭如此态势下根本无从下手,上有虎视眈眈,下有移形换影如影随形,直的另觅他法破之。
好在借石敢当这诡谲身法腾空直上的一剑取得不错的结果,肇若石并不理会脚下年轻道士的攻击,一点大剑剑身,再度腾空,越出丈远。
大剑轰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