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窈肯认,杨照自然是意外的,他挑眉道:
&ldo;容妃还有甚事?&rdo;
王文窈直起身,朝李德富和圣人身后那一圈宫婢瞥了一眼,敛容肃目道:&ldo;请圣人屏退左右,臣妾……有要事要禀。&rdo;
&ldo;德富留下,其余人等都出去罢。&rdo;
容妃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很快又舒展开来,柔柔笑道:&ldo;李公公留下也好。&rdo;
&ldo;臣妾昨夜,又做了一个梦。&rdo;
杨照心中一凛,他忍这王二娘仍在宫中作威作福,除了她身后的王家,便还因着她这项邪性的本事,&ldo;爱妃……又做了什么梦?地上凉,德富,快些请娘娘起来。&rdo;
虚伪。
王文窈心中不屑,却还顺着李德富的力道盈盈站起,窈窕的身姿展露开来,杨照眼睛一眯,视线真落在她身上时,才发觉今日容妃穿得……格外不同。
荷叶领呈倒三角状,一路往下引,豁开了大半的胸脯,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团硬是被挤出了深沟,前番房二郎嘴里念叨的&ldo;梅瓣&rdo;被她用朱笔勾勒,竟大胆地露于人前,臀被裹紧的裙装勒出了挺翘的曲线‐‐
有点意思。
高雅的形象不在,便立时改换门庭地行这烟视媚行的妖娆,容妃旁的不说,确实有副好皮囊‐‐不与敬王妃比的话。
不过,王文窈今日来,可不仅仅是为了展现出&ldo;我就是妖艳贱货无须过多计较以前的风流&rdo;这等形象,更是为了向这窝囊的圣人投一颗巨弹。
&ldo;圣人可知,为何此番宰辅一派会明火执仗地挺史家?&rdo;
杨照也不是傻子,自然晓得其中计较,史家被王家挤得走投无路,自然得另谋生路,如今求到宰辅一派实在是人之常情,此时念起史皇后,又觉出心内那一点恻隐来:到底也是好过的少年夫妻,也有过恩爱缠绵的旧情。
只是到底是背主另投,此风不止,必有更多的人叛变,杨照杀鸡儆猴之心不减,只这儆的猴变了‐‐史家还是那被弃的一枚棋子。
&ldo;你知我知之事,又何必再三相询?&rdo;
杨照眸光发黯,露出的笑便过于轻佻了:&ldo;倒是容妃这一身来孤这,可是有未解的寂寞?&rdo;
容妃闻弦歌而知雅意,拾级而上,径直来到杨照面前,一双涂了艳红丹蔻的手轻轻抚过圣人九爪金龙服,媚笑道:&ldo;自然有。&rdo;
换了个模样的容妃让杨照觉得新鲜,若说之前还当是个爱妃,此时便是个玩意,这玩意换了花样来,自然是愿意从一从的‐‐男人的裤裆,向来对送上门来的东西没有戒心。
眼看要擦枪走火,容妃喊了停:&ldo;圣人这便不对了。&rdo;
&ldo;哪里不对了?&rdo;
杨照搂着人调笑,手顺势在那梅瓣上摸了一把,思及这里曾被房侑龄抚过甚至舔过,他甚至兴奋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ldo;史家背主另投,可圣人知道,他们是用何物投的?&rdo;
容妃脖颈往后仰,她知道圣人最爱她这一段,果然见身下的气息变得浓浊了,她心内得意,唇角勾得更志得意满,道:&ldo;圣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臣妾昨夜这梦,却是梦见了一样好玩的。&rdo;
&ldo;什么?&rdo;
&ldo;史家递给敬王爷的,可是先帝传下来的一道要紧东西‐‐遗旨。&rdo;
&ldo;什么?!&rdo;杨照这下满腹的欲火被浇熄了,他诧异地抬头,问:&ldo;父王还留了一道旨?何旨?为何又让史家持着?&rdo;
容妃这才露出个满意的笑来:&ldo;这旨,恐怕现在已经到了敬王爷手中‐‐先帝有言,杨家子嗣艰难,恐杨氏一门灭绝,遂定下了个规矩:圣人与敬王爷,谁先诞下麟儿,谁就是正统。&rdo;
杨照瞠目结舌,半晌才&ldo;啪啪啪&rdo;地鼓起掌来:&ldo;好,好,好,父王不愧是心怀大爱,忧心杨氏!竟将儿子的地位也置之度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