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画,确实学的不怎样。如果说,张老先生画画的手,是被上帝亲吻过的手,那齐光执画笔的,大概是被魔鬼诅咒过。
这画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要是齐光是抽象派画家,他还能捏着鼻子违心夸一句,但问题这个人,学的是素描!人体构造,透视,明明写了一手好字,结果画画却一窍不通。
张老先生看他的画,感觉全身的血都在往脑海里冲,他从来没有这么辛苦地教一个学生,花费了那么多心血和口舌,这齐光画出来的东西,还不如他三岁的小孙子。
这个时候还没有发展起网络,这位备受人尊敬的老先生也就不知道有个很时髦的词,叫做灵魂画手。
张老先生表示自己很想骂人,偏生这个雇主还不是轻易惹得起的,打不得骂不得。
他教了大概小半个月,最后因为血压升高,晕倒在齐家大宅,直接被抬到担架上,救护车乌拉乌拉一路急行,送去了医院治疗。
齐光的第二位老师,是专学西洋画这边的,年纪也轻些,态度也谦和,不过又折腾了十来天,齐光还是没有画出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实在是怕自己受责罚,对方只好通过齐粟和管家委婉地向主人家表示,不是他不用心教,实在是三爷在这上头没有什么天分。
齐光学了这么久的画,还是画不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在梦境中,他也没有得到更多的进展。
那个巨人太狡猾了,知道了他的名字,却不肯透露他自己的姓名。
齐光本来也想过从之前的那个小孩入手,对方可以在这个家里走动,有可能可以得到一定的信息。
但这一个月来,他都没有看到那个伊丽莎白就好像之前发生的一幕幕场景,是在做梦一般。
知道自己家里的植株有独立自主的意识后,顾朝阳就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丢丢用它们牟利的想法,专心闭关写起自己的稿子来。
他是一边写长篇,一边写短篇的,毕竟短篇过审速度快,来钱相对也快一些。
长篇他也不打算发到《青年》,毕竟不符合投稿杂志的要求。
出于谨慎,他只寄了文章的前三万字和简略的大纲,并且寄出去的是复印件,自己留了底稿。
重复做一件事是很耗费经历的,而且难免有些无聊。镇上没有那种图书馆,对现在的顾朝阳来说,每本都想买的话,实在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他跑了大半个小镇,找到了一家比较齐全种类比较齐全的图书馆,花了三十六元办了张租书卡。
一般出去会在书店里坐一天,看到晚上,一次性抱个六本书回来(一次可租借的最高上限),啃完了书,在有效期间归还,周而复始的过了一个月这样的生活。
有了网络之后,他也难免变得有几分浮躁,没有手机就坐不住,很难静下心来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