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赖道:&ldo;昨夜那般,我身为女子很是吃亏,我既已不计较,你可否大度些?当作未曾发生。&rdo;
&ldo;我也很是吃亏。&rdo;
周时生突然出声,他沉着一张脸,目光紧攥着南烟,神色阴郁无比。
南烟一愣,也不知是气?还是被对面男人这架势给震慑住,哆哆嗦嗦道:&ldo;你怎么…怎么就吃亏了?!&rdo;
&ldo;昨夜我亦是第一次,且你年纪这般大,我小你足足四岁有余。&rdo;
周时生一针见血。
轰!
南烟觉得心口有些堵。
老树逢春,老牛吃嫩草,一树梨花压海棠……
半响,南烟方才忍住脑海中那阵迟来的眩晕之感,她皱着眉头低声反驳道:&ldo;我不老。&rdo;
声音低,听着没什么底气。
昨夜之事,她一点也不生周时生的气,反是气恼自己行事莽撞,心中总归是十分心虚,也隐约觉得她占了年轻小伙子的便宜,于是千方百计给自己找理由,&ldo;难道我长的不好看吗?你怎么就吃亏了,你不是不知道,在长安城,七夕夜多少好男儿排队求我一同游玩。&rdo;
周时生轻笑一声,嗤道:&ldo;当年有意你的少年特别是入读石鼓书院的那些人,如今大多已成家,有的儿女都快四岁了。&rdo;
南烟皱眉沉思,她有些听不懂周时生的话了,于是问道:&ldo;那…那又如何?&rdo;
周时生眉头稍稍朝下压了压,打量着气的不轻的南烟,似玩笑似认真道:&ldo;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生孩子了。&rdo;
他似乎很为南烟着想,补充道:&ldo;我年轻,倒还可以等一等,但你年纪到了,不好再拖下去。&rdo;
南烟一直觉得自己仍旧是十八岁的女子,貌美如花,青春尚在。
周时生却将事实讲了出来,不仅如此,他还时刻提醒南烟的黑户身份,&ldo;你既不入南家,便成了黑户,在盛和村这个偏远地带,身为黑户倒是没什么影响,但回了长安总归是不方便。&rdo;
&ldo;我与长安城俞相相交甚笃……&rdo;
他凝视着南烟,一字一句道:&ldo;你应当是记得的,北燕丞相俞沉,当初你替我传信之人,亦是你往日同窗俞宗衍的父亲。我可让他认你作远亲,届时你也好借此身份嫁给我。&rdo;
&ldo;只如今父皇膝下只我和大哥两名子嗣,因此成年后依旧未封王搬出皇宫,仍旧住在皇宫。&rdo;
&ldo;你不用说了。&rdo;
这一刻,南烟觉得周时生与幼时的南安实在是像,情绪变来变去,方才还乖顺的不行,南烟说什么便是什么,如今脸沉的紧,语气强势,逼的人步步后退。
周时生适时收嘴,但脸色仍旧不好,他眼睛微微垂着,明明没什么神色,南烟却总觉得他在控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