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文宁疏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都不晓得该如何辩解,涨红了脸小声否认着,&ldo;也不是,就是……随口一说罢了!&rdo;
此时的她才发觉自己的手仍在被他握着,也不晓得是他的手掌太热,还是她自个儿的手心在冒汗,掌心的黏腻令她无所适从,她想抽回,却又被他紧紧攥住,
&ldo;你能在意我的感受我很欣慰,但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就对你改变态度,这件事归根究底是我的错,疏于防范,没能保护好你,才会害你被人带进宫,害你担惊受怕。&rdo;
摇了摇头,宁疏不希望他自责,忙接口道:&ldo;这不怪你,圣谕已下,谁也不能违抗,有人在背后捣鬼,防不胜防。&rdo;
关于此事,承誉定会彻查到底,&ldo;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查,定会为你报仇,绝不会让告密者有好下场!&rdo;
想起在宫里听来的话,宁疏顺道儿将此事转告给承誉,&ldo;开始我以为是赵令州或者闵越峰的主意,可他却说找过闵越峰,闵越峰并不曾参与,他们怀疑是傅淞在报复,真真假假我也分不清。&rdo;
&ldo;也许是闵越峰唆使傅淞呢?如此一来,他就能洗清嫌疑。&rdo;当然这也只是承誉的一种猜测,没有证据,不好妄下定论,
&ldo;在此事没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可能。你且安心养病,其他的琐事交给我来处理。从今往后,我一定严加防守,绝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困境。&rdo;
拍了拍她的手背,承誉凝望着她的眼神异常温柔,他那徜徉在眼角的笑意轻易就将她也感染了,他的身影一如安神的良药,每每瞧着就能化解她的无助和紧张。
再握着只怕她的脸该红透了,承誉自然而然的收回了手,闲问道:&ldo;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后厨提前准备。&rdo;
心思紊乱,精神不济,她根本没那个念想,&ldo;随意吧!反正我也没什么胃口,你安排就是。&rdo;
病了的人嘴里发苦,不喜油腻,该吃些清淡的,于是承誉吩咐小厮到后厨交代一声,做些瘦肉粥,再炖个鱼汤,而后又嘱咐她躺下歇会儿,而他则去了书房,免得他待在这儿,她始终无法静心。
奔波了大半日,总算如愿将人接回来,承誉才能放心的去着手安排自己的事。
事实证明,文宁疏只愿待在安王府,可赵易泽为了试探承誉,故意安排那么一出,使得自己的儿子与他生了嫌隙,此时的赵令州已被怨气充斥,唯一能倾诉的对象只有闵越峰这个兄弟。
当晚他出了宫,到镇国公府找闵越峰,企图用酒水浇灭心中那肆意燃烧的滔滔怒火,
&ldo;我这个皇子,大约是最窝囊的,父皇不疼,母妃不爱,对一个外人都比对我好,在他们眼里我究竟算什么?我又不是傻子瘸子,丢他们的脸面,他们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rdo;
听罢他的诉苦,闵越峰也是一头雾水,&ldo;不就一个女人嘛!皇上为何把她给了承誉,却不肯给你呢?&rdo;
来之前赵令州也打探过,&ldo;宫里的小太监说,承誉今日还去过琼华宫,肯定是央他母妃向皇上求情,那个女人可是皇上的心尖朱砂,只消她一句话,皇上必定答应!&rdo;
今时今日,他连父皇都懒得唤,只因这个父亲的所作所为太令他失望,而他母亲的行径更让人愤慨,
&ldo;除了那个女人的话,皇上谁都不会在乎,我也不敢奢求让我母亲帮我说好话,可她最起码别捣乱吧?她故意将我支开,暗中对文宁疏下手,只会令她对我更反感,当时我若在场,绝不会允许承誉将人带走!&rdo;
一想起这些,赵令州便觉心寒之至,烈酒烫喉,亦烫心,紧攥着酒盅,他的视线变得一片迷蒙,扬着脸努力的含着那抹晶莹,不愿让它落下,怕被人笑话,
&ldo;有时候我真的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rdo;
且说闵忠奇在外参加酒宴,回府后听闻大皇子在府上,想着得去敬杯酒才是,可这才到门口,就听见这么一句,闵忠奇心顿惊,冷汗直冒,酒意也瞬时散了大半,思量再三,终是没进去,悄然离开。
心下忐忑的他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次日下朝之后,借着有事单独奏报的幌子,闵忠奇去了正明殿求见皇帝,将昨夜偶然听来的话复述于乾德帝,
&ldo;皇上,大殿下这个年纪正是叛逆之期,心思格外敏感,加之这回的事已让他开始胡思乱想……&rdo;
碗中的龙骨鸡汤因搅动而弥漫着香气,满怀心事的赵易泽没什么胃口,紧捏着勺子的指节彰显着他那复杂而凌乱的情绪,烦躁的他随手一撂,勺子与碗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声音虽小,却震得闵忠奇心惊肉跳,虽说他跟了主子多年,但如今身份有别,登上皇位之人要应对太多的事,心思最难琢磨,是以他也不确定自己今日来说这些是对还是错,会否惹皇帝动怒。
摒气敛声,闵忠奇略略抬眼,就见乾德帝起身来到金龙盘绕的香炉前,负手而立,沉重的叹息声没入缭绕的青烟里,
&ldo;他何止是乱想,已然开始付诸实践。据影卫汇报,令州已私下派人去了吴江!&rdo;
闵忠奇心下一咯噔,&ldo;如此说来,殿下已经察觉了什么,皇上没将人拦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