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子不打算为他测血压了。她来到挂号室的电话机旁,从白衣兜里掏出纸条,按电话号码挂了第二次电话。
&ldo;直江先生回来了吗?&rdo;
&ldo;刚刚回去的。&rdo;与先时那个人的声音相同。
&ldo;他乘上出租车了吗?&rdo;
&ldo;那可就不得而知了。&rdo;
候诊室的挂钟指着11点,如果出门就能坐上汽车,现在也该到了。
治疗室那里仍然传来患者的喊叫声和救护队员们的制止声。阿薰再也忍受不住,竟从治疗室里跑了出来。
&ldo;流了那么多血!&rdo;
阿薰似乎吓坏了,两手捂着脸。从正门到治疗室的通道上到处都有点点血迹。
&ldo;那人没危险吗?&rdo;
&ldo;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rdo;
&ldo;医师若能早点回来就好啦!&rdo;
&ldo;说这话也无用,回不来仍是回不来。&rdo;
伦子歇斯底里地狂喊起来,只有两眼不住地朝正门望着。
救护队员从治疗室跑到二人面前。
&ldo;大夫还没来吗?&rdo;
语气虽然平和,内里却饱含愤怒。
&ldo;刚刚去&lso;出诊&rso;,现在也该回来了。&rdo;
&ldo;什么地方?&rdo;
&ldo;就这附近。&rdo;
&ldo;那里有电话吗?&rdo;
&ldo;我刚挂过电话,说是已经回来了。&rdo;
&ldo;出了那么多血,若不赶紧抢救,恐怕……&rdo;
&ldo;真对不起!一会儿准能来到。&rdo;
伦子一边鞠躬致歉一边真想哭一场。等直江医师回来时,定要狠狠地发发牢骚,但另一方面也应责怪自己明明知道可能会发生这类事情,为什么竟默许他出走?
队员们明白向护士们说三道四也无济于事,于是又都回治疗室去了。
&ldo;跟他们说谎话能行吗?&rdo;
&ldo;不那么说又有什么办法呢?&rdo;
阿薰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ldo;若是他也因为喝酒把脸划破该多解气。&rdo;
伦子在昏暗的楼房正门喃喃自语道。门前救护车上的红色标志灯仍旧一亮一灭地闪着。伦子又抬头看了一次钟表,与上次看它时相比,又过了3分钟。
又有一辆响着警笛的车开来了,两人从挂号室里急忙跑过来,原来是乘着巡逻车的警官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