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大哥,你说江左攻不下大剑山会不会切断栈桥直攻登剑阁啊?”沐云风开口问道。
燕卓抬头望月开口道:“我感觉不会,可能他们起初的安排是切断栈桥,直攻登剑阁,但现在我们杀了他的兄弟,北府兵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其一。其二,就算他们真的切断栈桥,也要分兵以防大剑山军寨的突袭,这样两线作战,虽说栈道险要,但对军心也有影响。”
“军无军心如地无厚土,虚也,浮也。”乔镇岳开口道。
燕卓等人听到乔镇岳这般说,脸上都是一笑,道:“大哥现在还颇有些将军的样子,看来赵伯约老将军也是慧眼识珠啊。”
乔镇岳哈哈大笑:“燕兄弟,你可别笑话我了,赵伯约让我当这个副将,还不是在你算计里,你才是真正的慧眼呢!”
“那也是乔大哥配合得好,你那呼噜打得可真是响啊。”燕卓也是哈哈大笑道。
燕卓一早就感觉赵伯约对他们颇有戒心,于是便和乔镇岳商量,决定当晚只让沐云风跟随自己,并让乔镇岳佯装醉酒酣睡,营造出燕卓与乔镇岳之间有嫌隙的样子。
“不过这赵伯约也真是咱们出力为他守城,他还有防着咱们。他让呼呼大睡的乔大哥当副将,对出力的燕大哥不闻不问,这样对他的军心就有好处?我不理解,这军中不都是有功则奖,有过则罚的吗?”沐云风问道。
“有功则奖,有过则罚,这话说对也对,说对也不对。”燕卓看向沐云风道,“说他对,是这句话确实有道理。说他不对,是因为现在这世道信的不是这句话,而是当奖则奖,当罚则罚。一个当字,这里面就有许多的学问。”
“我不明白,那有功不就是当奖?”沐云风又问道。
“那是你以为,赵伯约可不这么认为,对他来说,咱们是得防备的外人,所以他想的可不是谁立功了表彰谁,而是趁着机会如何防备咱们,分化咱们。”燕卓叹了口气说道。
“这就是人心吗?”沐云风也叹了口气。
“小沐别叹气了,这一切不都在你燕大哥的算计里吗?”乔镇岳开口安慰道,“那赵伯约想要分化咱们,可哪知道他的想法早就被燕兄弟给看穿了。”
沐云风听罢,点了点头,但他心里还是不舒服,他本以为知道这世间所有的骗术便能不被人欺骗,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只要有人心这世间的欺骗便永不会停止。
燕卓看出了沐云风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道:“一颗心如果他心里满是算计,就好比是精雕细琢的玉,好看是好看但失去了玉的本真。你心地无暇,是一块美玉,你应该珍惜。”
“哎,燕兄弟你这话说的,我可就不认同了。”乔镇岳开口道,“小沐是善良,但再善良的人也不能当傻子啊,这江湖上的事还是得让他知道,至于他怎么选,那是他自己的事。”
“是是是,乔大哥说得对。”燕卓连连点头称是,脸上满是“认同”。
沐云风看燕卓与乔镇岳两人说得尴尬,脸上一笑,岔开话题道:“燕大哥,你说接下来江左打算怎么进攻大剑山啊?”
燕卓看了看周遭的山势:“如果是我,我会先斩断通向登剑阁的栈桥,然后用火逼赵伯约出城作战。”
“用火?”
“没错,大剑山的位置比小剑山顶峰要矮上许多,虽说两地间隔稍远,但北府兵的弩车应该是可以将火箭射到大剑山的。或者,他们可以用类似白云山庄的飞天球的办法空投火种,逼赵伯约出城决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