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时内疚地瞥勒恩和科尔贝里一眼,他们俩都振奋地敲着打字机。
马丁&iddot;贝克进来时他的信还没写完。
&ldo;哪个白痴叫你到城里去的?&rdo;他焦躁地说。
努丁很快把一份报告盖在信上面。他才刚写道:&ldo;马丁&iddot;贝克一天比一天更古怪、易怒……&rdo;
科尔贝里抽出打字机上的纸。
&ldo;是你。&rdo;
&ldo;什么?是我?&rdo;
&ldo;对,是你。上星期三金发马林来过之后。&rdo;
马丁&iddot;贝克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科尔贝里。
&ldo;怪了,我完全不记得。叫一个几乎找不到路去斯蒂勒广场的北方人办这种事,真是蠢透了。&rdo;
努丁露出被冒犯的样子,但也只得承认马丁&iddot;贝克说得对。
&ldo;勒恩,&rdo;马丁&iddot;贝克说,&ldo;你最好快点儿找出约兰松都在哪里出没,跟谁在一起干什么。试着找到那个叫做比约克的家伙或曾经跟他一起住过的人。&rdo;
&ldo;没问题。&rdo;勒恩说。
他忙着列出什未林最后遗言的可能内容。他在顶端写着:&ldo;dnerrerd(晚餐记录)&rdo;,底下则是最新的版本:&ldo;didr&lso;treckon(不认为)&rdo;。
每个人都比先前更忙于自己特殊的执着了。
经过辗转难眠的一夜,马丁&iddot;贝克在星期一上午六点三十分起床。他觉得有点反胃,而且在厨房里跟女儿一起喝可可并未让情况好转。其他家人毫无声息。他的妻子早上一向睡得很死,儿子显然像她,几乎每天上学都迟到。但英格丽六点半就起床,七点四十五分出门,一成不变。英雅曾说可以拿她对时。
英雅喜欢说些陈腔滥调,把她每天日常生活中说的话搜集起来,可以凑成一本书卖给刚出道的记者。那像是某种摘要。
当然啦,书名就叫《如果你会说话,就能写作》),马丁&iddot;贝克这样想。
&ldo;爸,你在想什么?&rdo;英格丽问。
&ldo;没什么。&rdo;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ldo;自从今年春天以后,我就没见你笑过了。&rdo;
马丁&iddot;贝克本来正看着桌布上的一长串圣诞巧克力饼,这时抬眼望望女儿,试图微笑。英格丽是好孩子,但他实在没什么可以笑的。她离开餐桌去收拾书包。等他戴好帽子,穿上大衣和橡胶套鞋时,她的手已经放在门把上等他了。马丁替她拿着黎巴嫩制的皮书包。书包已经很旧了,上面满是艳俗的fnl商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