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心疼得不行,上前捧着谢棠的脸,细细地看他:“她同不同意都不打紧,你自己答应我,我就有底气了,别和她对上。”
谢棠失笑:“你也没见过她几次面,怎么在你这里感觉她如狼似虎的。”
楚衡撇撇嘴,没回答。
谢棠出了门,跟着导航回了自家小区。
他们这是个老小区,住户许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谢棠在这里住了几年,也算是和邻居混了个脸熟。
他带着一脸伤回来,自然有人看见了。
邻居们三三两两地看一眼,又各自撇过头去。谢棠路过的时候听到了点只字片语。
昨晚的动静实在太大,是深夜,却也惊动了不少人,现在是都知道了。
谢棠按下心里陡然升起的不安,用钥匙打开了家门。
屋里面一片昏暗,谢茹文窗帘没拉,也没有开灯。整个人就瘫坐在沙发上,看着连衣服也没有换,就这样在沙发上将就了一宿。
谢棠带上门,换好鞋,从餐桌拉了把椅子放到沙发对面。这样对着谢茹文坐下。
谢茹文头发凌乱,嘴唇有些干裂,眼睛里还有些许血丝,见他坐下,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声。
谢棠开口:“我家里您是来过的,怎么没好好休息。”
谢茹文张口骂道:“有你这样丢人的儿子,我还能安心休息?”
谢棠不回话,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对峙了10几秒钟。
谢棠半晌,看着谢茹文的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您要是想引我愧疚,也不用这样委屈着自己。”他说,“我已经不是个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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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棠和谢茹文之间,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
谢棠第一次发觉自己的母亲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已经是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要求写作文,我的母亲,记一件你发觉妈妈很爱你的事。
谢棠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了一版,交上去后被喊了家长。
谢棠在教师办公室边写作业边等,语文老师在旁边不耐烦得和同事叽叽咕咕。不过是什么单亲家庭的孩子怪不得性格古怪。
大人恶毒的话并不避着孩子,只觉得他们什么都不懂。在他们那个小地方,学校做教师的更有一些古怪的优越感,觉得自己教书育人就比别人高出一筹,谁谁的孩子都能随意贬损。
小时候的谢棠不懂这些,他只能是听着,笔迹都局促地有些扭曲,只盼望谢茹文能快点来。
谢茹文下了班才来学校接他。那时语文老师等的早就气了,见着谢茹文更是没有好气,直接就是一通数落,说什么没有当家长的样子之类的。等这通气撒出去了,才把谢棠的作文拿出来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