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父看着聂慎行上前盯着病床上的人,末了俯身低声说了一句什么,便红着眼眶离开了。
等他上前的时候,周围人已经陆续地撤了出去。
“你这孩子,”聂父沉声开口,“不是说,不会负了我儿子吗?”
他叹息一声,“你要是不好起来,我饶不了你。”
聂慎行从监护病房出来,手机又一次响了起来。
范文平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聂慎行盯着看了许久,并没有动作。
没过多久,第二波振动又响了起来。
聂慎行连动都没动,半晌走廊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你这别扭的性子还不改改吗?我来都来了,你还要把我赶回去怎么着?”
聂慎行抬头,范文平正大步朝他走来,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卫衣带着兜帽看不清脸的人。
扫了两人一眼,聂慎行道:“你还真把人领来了。”
站起身,他伸手一拐将人带进角落。而那位由范文平带来的神秘大师,则停了下来,看那帽子的方向,应该是在看聂慎行。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他父母都在这儿,现在也没时间来做这些。”聂慎行的声音里满是压抑。
范文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三,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但你先听我说,二哥你还不知道吗?会这么不着调地在这个时候弄些有的没的吗?”
“这位大师,真的不是一般人,他随便动动嘴就能够解决别人一辈子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要不是他欠我们家一个人情,这人我还真请不来呢。”
聂慎行看着他简直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他甚至开始怀疑范文平是不是平时亏心事做多了,现在居然也开始信这个了。
见他根本不相信,范文平只能苦笑:“好歹让人家大师看一下,听听怎么说也不会掉块肉。”
他毕竟是好意,聂慎行思虑半天才道,“我要先问问辰辰的爸妈才行。”
两人躲在角落的谈话正要结束,冷不丁地一个人影靠近。
聂慎行回头,正看见那位所谓“大师”手里拿着一个只有巴掌大小裸露的仪表盘,他看不清盘面上写了什么,扫过去只见仪表盘上的指针快速地来回转动,最后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而指向了自己的方向。
那位大师也随着指针猛地抬头盯住聂慎行,脱下兜帽脸色愕然。
那是一张气质决然的俊美脸庞,聂慎行倒是没想到这位大师年纪这么年轻。
大师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嘴里喃喃道:“竟然是蜚兽……可惜了。”
范文平见大师找上门来,怕大师受了怠慢有情绪,立即赔笑道:“管大师,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
他转身为聂慎行介绍起来,“这位是管式风,管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