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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是个光着脚丫的肮脏小姑娘。

她嘲笑地尖声说道：&ldo;老板让我给您送衣服来了，叫我跟您说，吃晚饭

的时候穿这身衣服挺合适。&rdo;

这个小姑娘的两只眼睛亮晶晶，好像玩具老鼠脸上镶的小玻璃珠。她打

开包袱，叽叽喳喳很快地说道：

&ldo;我叫凯蒂。我管水罐子里的水。我还会擦地板跟拿抹布揩尘上。你要

是有事啊，你就冲院子喊：&lso;凯蒂，这儿来!&rso;我马上就来，我在厨房里管

洗菜、切莱……&rdo;

&ldo;你几岁了?&rdo;我问，这个小姑娘生动活泼的谈吐和天真直率的性格惹

得我很高兴，她信任我，把她的许多琐事都告诉我。

&ldo;九岁。&rdo;

从院里传来刺耳的女人的喊声：

&ldo;凯蒂，这儿来!，

小姑娘调皮地笑了。

&ldo;这是布里吉太太。让她喊去吧，反正她累不死。&rdo;

&ldo;凯蒂，叫人等着，多不好啊，&rdo;我严肃他说道，于是凯蒂急忙从屋里

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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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了脸，从洗脸盆架上面的镜予里我又看见了那张不认识的脸。

布里吉给我送来的是一件穿破了的上衣，一条有吊带的裤子和一顶帽檐

折断的便帽。洗完了脸换衣服的时候，我想：&ldo;明天我要在埃绍夫对大家把

一切都说了，然后再去找杜比算帐。&rdo;

七

&ldo;皇家之虎&rdo;的大厅里镣绕着潮湿的水蒸气和烟草的烟雾。厨房的门一

开，门里就冒出一股煎羊肉、酸白菜和啤酒的气味。壁炉里发出来的浅红色

光芒照亮了聚集在柜台旁的人的腿。在柜台后面，布里吉正神气十足地往小

酒杯里倒白酒。一团团浓烟从他那朝下弯的大烟斗里冒出来。每吸一口烟，

红光就在布里吉的鼻尖上一闪。他灵巧地运用着舌头和牙齿，把烟斗从一边

嘴角挪到另一边嘴角，他一面数钱，一面和十来个人谈话，同时还不时朝厨

房嚷嚷。

&ldo;再来一杯吗?劳驾……应该找钱给您……凯蒂，这儿来!……裴姬!

别拿嘴逮苍蝇，它们不像你想的那么好吃……裴姬!给左边角落上那位先生

拿两杯麦酒……&rdo;

在那些笨重的、油腻的桌子旁边，坐着埃绍夫的渔民、码头工人、矿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