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一些安详地吸着烟斗听旁人谈天说地的人。
布里吉见了我,朝着一张没人坐的小桌子努了努嘴,小桌旁边放着一张
高背的木头椅子。这个地方倒挺合适。我能躲在椅子背后听到小酒馆里的一
切谈话,而且还能从挂在柜台后边餐具柜上的、向前倾斜的椭圆形镜子里,
看到大厅里发生的一切情况。那个亡命之徒&ldo;狼崽子&rdo;当初是不是也常坐在
这儿呢?
火红色头发的裴姬给我端来了晚饭。我炮餐了一顿,把骨头上的肥羊肉
啃得精光。窗户旁边有几个人正在打扑克,兴高采烈地大声叫喊,引得在柜
台旁边尽了酒兴的人都觉得应该到赌钱的人那儿瞅瞅、说几句风凉话。
&ldo;麦克又没吃牌……别舍不得出爱司!&rdo;
&ldo;啊哈!出王牌揍他们!&rdo;
一双锐利而异常熟悉的眼睛从镜子里看着我。这是那个捕鸟的小矮子,
他和一位只有一条胳臂的老头儿站在门口。后来他们穿过整个大厅径直走到
柜台边。布里吉眉开眼笑地招呼道:
&ldo;晚上好!……&rdo;
捕鸟人看来兴致很好。椭圆帽檐的呢便帽推在后脑勺上,衬衫的袖口也
没有扣。他大声说道:
&ldo;嗬,好什么?来酒吧……两杯酸橙露酒。喝吧,雷吉先生。&rdo;
舅舅用哆里哆嗦的手抓住了酒杯。
&ldo;好,我喝。&rdo;
捕鸟人说:&ldo;请喝吧,您把刚才的话说完了吧。&rdo;
舅舅和捕鸟人站在离我只有三步远的地方喝着酒,他们对谁也不注意。
舅舅滔滔不绝他说开了:&ldo;是啊,这孩子不走运。他本来是个挺淘气的
孩子,愿上帝保佑他的灵魂安息。我要是说他是个天生的流浪汉,那也不委
屈他。埃绍夫的人都劝他爸爸揪着他耳朵揍他,因为他真该揍。他跟着十来
个淘气鬼到城外瞎跑,捣乌窝,钻废矿井。让布里吉来说说他怎么把我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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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淘气孩子从山沟里拉上来的。噢,布里吉,你忙吗?谢谢,我就喝。真不
该多喝……多喝一杯,就会舍我早死一天。有一回,这孩子瞎闯一顿回了家,
搞的那份脏啊,气得奥莉维雅一边在盆里给他洗,一边哭。真叫怪,他居然
没掉到那个没底的&lso;长鼻子&rso;矿井里……可是我姐姐,就是他的妈,跟我姐
夫可疼这孩子啦……&rdo;
我哆嗦了一下,差点把骨头卡在喉咙里。他说的是我。这时候那几个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