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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这里从来就没有黄昏。太阳一落到密林后面，黑夜马上就降临了。今天

我有理由预料汪道克在夜里准会到这儿来，他不是来拿吉耳蛇，就是来拿口

袋。饥饿是无情的，汪道克一定还想再偷些蛇。要设法使他今天的光顾成为

最后一次。要对他不客气，狠着点，甚至得吓唬吓唬他。

我没有预料错。果然在后半夜的老时刻、新月已经落下去的时候，他爬

过墙来落到我的手里了。

我用严厉的声音说：&ldo;汪道克，这就是你的口袋。里头是一打顶好的吉

耳蛇。昨天我都扔了。你不会按照好坏来挑选。嗯……滚你的吧!&rdo;

汪道克抽着烟斗，嘲笑地问道：&ldo;我的朋友怎么变成这样儿啦?还有，

你凭什么认为我又来打吉耳蛇的主意?不对，平格尔，我已经到仰光的教堂

1

里做了三天弥撒，听大主教讲了三天道。他把我彻底地感化了，让我决定从

此走上正道儿。平格尔，我想当个传教的。做贼是顶可怕的罪孽，我一定得

忏悔。不然我就要完蛋了。&rdo;

我冷笑了一下说：&ldo;谁拦着你忏悔了?还有，别这么大声嚷嚷，留心教

授听见。&rdo;

汪道克使劲吸了一口烟，烟斗上的火光闪了一下，把他的鼻子都照亮了。

&ldo;我正想找密尔洛司先生。我要在他跟前痛哭一场，央求他宽恕。不然

我就上不了天堂啦……&rdo;

&ldo;汪道克，你喝醉了吧?&rdo;

&ldo;你错啦。平格尔，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比这会儿再清醒的了。带我去见

教授吧!&rdo;

&ldo;你疯啦!&rdo;

&ldo;嗯，好吧，我这人好商量。你只要把我带到教授书房窗户跟前就行了。

我想看看这位人人尊敬的教授，哪怕让我瞧瞧灯光照亮的窗帘，看看他的影

1天主教祭祀天主的一种仪式。‐‐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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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好。这会给我带来改邪归正的力量。我本来可以不用你帮忙，可是我不

高兴跟院子里那帮中国人多费口舌。&rdo;

这个无赖真让我忍不住了。

&ldo;汪道克，你给我滚出去!&rdo;

汪道克沉默地把烟灰从烟斗里抖出来，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

&ldo;那好吧，朋友!告诉你，我明天去报告密尔洛司先生，说你怎么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