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报纸上并无其他人为的标记,贺驷又不认识英文,不知如何下手,心里就有些急了,手上动作也急切起来。
&ldo;不要急。&rdo;周澜不催他,越是要找线索,越是要有耐心,尤其是疑问特别多的时候,千万不能先自乱阵脚。
周澜总是很安静,天大的事也不慌张,就像他做天大的决定时,也不会喜怒形于色。
在他身边久了,都会不自觉地淡定很多‐‐贺驷这个当年的毛头小子,从只晓得打牌喝酒砸响窑,到学会不动声色的观察人,如果吸引他的人不是周澜,如果他不是常年的跟在周澜的身边,他未必是今天的他。
那些英文内容,交给周澜去看,贺驷沉下心研究那个薄薄的信封,就这么一个袋子,简单的很,里里外外看了数遍,也没有找到什么特别。
周澜看报纸的时候抬头扫了他一眼,提醒他:&ldo;裁开看看里面。&rdo;说完放了一把小匕首在桌上。
贺驷都没看清那把小匕首是从什么地方抽出来的,周澜的动作很随意,可见是随身带着的,看方位,应该是腿上,最可能的是别在脚踝里的。
他时时刻刻都带着防身的家伙。
那袋子从开口就能把里面看个一览无余,不过贺驷还是很听话的拾起匕首,那把小匕首通体银白,十分锋利,刀身软软的,裁纸时压在桌子上都能微微打弯。
信封划开了,还是一无所有,贺驷摸了里面一把,突然就有了微微不对的感觉。
&ldo;团长&rdo;手停了,他望着周澜,&ldo;好像有东西。&rdo;
周澜当即放下报纸,接过信封,迎着窗口的阳光看看,并无异常,他又摸了摸,纸似乎有些滑,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闻了闻指间。
&ldo;是蜡。&rdo;他说。
贺驷立即就明白了,赶紧跑到楼上书房拿了瓶墨水,又抽了一支毛笔出来。
回到一楼的时候,周澜已经去了小会客厅。
贺驷进了小会客厅,反身锁好门,然后不能周澜吩咐径自去拉上窗帘,那窗帘是加厚灯芯绒的,又是暗红色,明亮的小房间瞬间就光线暗淡了。
他这一些列动作无疑是很得周澜的心,周澜打开台灯,将墨水小心翼翼的涂抹在信封上,那白蜡写过的纤细字迹就显现了出来。
&ldo;过来看。&rdo;周澜一挥手。
贺驷站在窗口,是个望风的姿势,但其实他是怕周澜不想让他看纸上的内容。
他赶紧勉好窗帘缝隙,走到书桌前,挨着周澜,看清了牛皮纸上短短的一行字。
&ldo;元月七,我在第一次见你的地方等你!&rdo;
没有落款,说明字迹周澜肯定是熟识的。
贺驷扭头看他‐‐他的眼神里有呼之欲出的神情,周澜读懂了。
他是想问:是谁?在哪?
周澜不置可否,只是轻轻的说:&ldo;到时候带你一起去。&rdo;
会面的日期还有几天,贺驷想,这个人可能是现在不方便就马上见,或者人根本就不在奉天。
周澜没说是谁,贺驷就没问,但他越是不问,越是心里打鼓,这么隐秘的方式,到底是谁呢?
会是大哥吗?
想到这,他心里就突然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