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澜自然猜得到今信的用意,不过他可不急着攻打赤峰,赤峰他是要去的,最好是等别人打下来再去,他才不争那个功。
他只需要一步一步向西,向南,一步步接近平津,那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地。
他的团不仅装备好,而且兵员素质好,都是精挑细选的棒小伙,好肉好粮的喂着,平日里训练都是遵循日军的&ldo;铁石纪律&rdo;,采取&ldo;铁石训练&rdo;,再加上历经数次的小规模战斗,周团的表现堪称忠心,早有了&ldo;铁石军团&rdo;的称号,这也是为什么日本人最看重的祭慰舞大典上,会有周澜的一席之地。
周团的士兵,一个个如狼似虎,早就被洗脑的只知团长,不知家国了。
苍山如海,残阳如血,磨牙霍霍多时,终于到了能给团长立功的时候了。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们拿下了大沁他拉,一路长途奔袭,刮干净了下洼的民脂民膏,势如破竹地朝新惠出发了。
与此同时,奉天司令部,三路人马捷报频传,让今信生出苍茫大地,尽在股掌之间的错觉。
一切都太顺利了,他长时间的沉浸在亢奋之中,顺利得仿佛幻觉。
攻城拔寨,摧枯拉朽,古老的支那大地一寸寸的收入大日本帝国的版图之中。而他儿子,是最前锋最勇猛的战士,背负着家族的期望,一路长驱直入,为他开疆拓土,所向无敌。
想到儿子,不由得想到了那个牵着狗的小不点,那个漂亮的奶娃娃,一脉骨血,家族相传。
运筹帷幄,胜利在望之时,他有充足的把握,走开一点点也不会耽误大事。于是他当下手头事物,直奔保安团,打算去看看可爱的小孙子。
他来过无数次,可以说非常熟悉保安团,可是那天他进门之后就察觉到了不对。
怎么个不对法,他说不上来,只感觉死气沉沉。
守卫与士兵特别稀少,当然了,精兵都带出去打仗了,也算正常,他这样想着,往里走去,后院的秋千绳子烂了,断在一边,屋子也没人把守。
一问孩子的去向,小兵无人知晓,再看那房里的东西用度,是很早就没人用的样子,绝不是刚刚出发这半个月废弃的模样。
周澜带兵打仗,还带着孩子?
一种不好的感觉笼罩上今信的心头。
他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进了团部,卫兵拦他,被他随身的日军卫队镇压。
办公室一切家具都在,但是柜门抽屉全都没上锁,打开检查,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地板中间一个大火盆,里面纸灰满满,显然是彻夜销毁了。
奔下楼,他命令卫队仔细搜查。
结果印证了他的猜疑,这是一座空城。
毫无价值的空城,地下金库空空如也,除了几个摆设一样的残兵,这是个徒有其表的保安团,精华都没了,只有一个伪装的空壳。
热血猛地凉了下来。
他急匆匆的回到司令部,密电周边日军,监控周团动向,而几方回馈,令他稍稍心安,周团一切正常,杀敌奋勇,战果硕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