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既然我决定了要拉他入水,他是注定无法逃离他最讨厌的生活。
帮派会议后,我邀请他共餐。
他显然很意外,没有表情得提醒我:&ldo;你是不是找错人了?&rdo;
&ldo;没有。&rdo;我笑:&ldo;你不会找错人的。&rdo;
他沉默了,听出我话中意味,果然如我所想般聪明。不再虚套,我们去到一间西餐厅。
我点了1981年的红酒,略尝过红色的液体后,我晃晃酒杯,放下:&ldo;酒,果然是陈年的好。&rdo;
他依然不说话,看来平时帮派会议上的沉默寡言,不仅仅是他没资格说话,其实也是他的习惯。
&ldo;不喜欢吗?&rdo;
我为他斟的酒,他始终没碰过。
他抬起头,看着我:&ldo;我只是奇怪。&rdo;
&ldo;不需要奇怪吧,这是当然的。&rdo;
&ldo;比我有说话权的人有许多。&rdo;他还是疑惑。
一提到那些闭塞的臭老头,我心里就有火:&ldo;你跟他们不同,我不需要没长脑子的人。&rdo;
他微微笑了:&ldo;你怎知道我有没有长脑子。&rdo;
&ldo;因为我有脑子。&rdo;我掏出烟,黑色的blackstone,&ldo;别把我和那些笨蛋相提并论。&rdo;
他突然明白到我话中意味,又笑了。景蓝笑得很浅,可是很温和,和他平时的冷漠截然不同。我心里暗自欢喜,那些帮派中的傻瓜,都不知道这个人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吧……
心中咻地温暖起来,好像寒冬中盛开的梅花。让人想掉眼泪。
我惊讶于自己竟然还知道什么叫感动。
真是愚蠢,这么好的一个人材,居然扔他荒废!
我并不是突然起意邀请景蓝。帮派中我和他一样没有资格大声说话,我也同样不轻易言语,观察着每一个人的举动,每个人的说话,每个人说话声音的大小,就代表着他在帮派中的地位。
可是声音越大的人说得话越蠢。
就因为他们脑中只有色字,只有钱,才会忽略了这个人。
&ldo;其实我不太喜欢吃西餐。&rdo;景蓝主动发话,&ldo;我比较喜欢街角那间面店的馄饨。&rdo;
我心里一喜:&ldo;真的?我也很喜欢呢!&rdo;
看到他默认的笑容,我知道我们已经达成初步认识。
&ldo;下次一起去吃吧。&rdo;我笑道。
如我所料,景蓝是个资讯处理的专家,用起计谋,绝对不输给我。
之后,我们常常谈到深夜,然后一起去街角的面店吃宵夜。
瑾桐,是景蓝的女朋友,名字很普通,人也很普通,相貌能力都平凡到让我总记不住她到底长着几只眼睛。
只记得,她是一名女警。
依稀有印象是交通科的。
我也觉得一家都是混黑社会的男人,只有抽疯了才会去找个母猪般的警察当自己的女人。
难道景蓝有被虐倾向吗?
去同居中的情侣家里吃宵夜真是最自讨美趣的行为,除了景蓝泡得那杯香浓到可以开店大卖的红茶,其他,我只知道自己不停在打磕睡。
反正那女人天天在游说景蓝退出黑社会,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
但我和景蓝之间那条牵绊,是再也无法割断。
我们笑着一起去练枪,一起参加帮派会议,一起合作做大事,一起笑谈彼此的计划,然后,我说,我要打败的是邢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