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也没理会岸上的事,往舱里看了一眼,数数人数,道:“好了,人够了,我们这就走了。”
他说着便站到船尾去,将桩子上的绳圈取下来,然后再回去划船,缠绕在桩子上的缆绳就一圈圈地松开来,船就可以离岸了。
然而他划了半天,发现船居然一点没走,只好回到船尾去察看,才看到缆绳被岸上的一个人踩住了。
“这位小兄弟!”船家朝岸上喊道,“你让一让,踩着我的绳子了!”
岸上那人扫了他一眼,转身向后面喊道:“好像在这条船上,大家都过来!”
听到这话,船家恐慌地往船舱里看了一眼,哆哆嗦嗦地说:“咱们这里没有什么逃犯吧,可别连累了一船的人……”
外面的动静,陈述之都听到了,但他此刻心如止水,觉得左右与自己无关,不是很关心。
然而他正闭着眼睛,突然感到这条船上来了人,脚步声很重。这下他终于开始好奇,睁眼去看时,那上来的人刚好也看到了他。
那是个膀大腰圆的男子,看到他后又看看手上拿的一张纸,问他:“是姓陈吗?”
“是我,什么事?”
那人往后退了半步,做个“请”的手势,话音里没什么语气:“出来一下吧,有话说。”
陈述之皱了皱眉道:“要开船了,就在这说吧。”
那人的话音不容置疑:“您得跟我们过去一趟。”
“去哪?”
“进宫。”
陈述之一愣,却忽然发现自己已没了那许多情绪。
“去做什么?”
“我们只管带您过去,您去了自己问吧。”
话说到这,他便知道不去不行。反正开往雍州的船明早还有,也不在乎这一日两日的。
陈述之下船随那些人去了。重回岸上,明明根本没离开过,他却觉得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也许那一脚迈到船上,很多东西就改变了。
这时刚好赶上早朝,他就在未央宫门口等着。未央宫是梁焕在宫里主要待的地方,正厅用于接见臣子,晚上就去里头的屋子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