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印懒懒帮他系紧风纪扣,手腕发力将小山般的胸膛推回门板。
“等你回去我帮你把他扒光,让你压回来。”
凌霄眼中打碎了灯球,变成五光十色的万花筒,笑意、焦急、克制、情怯,统统揉进棱镜的折面,他果断推门,弯腰展臂请花印出去,这套紧急培训的礼仪,往往适用于迎接消费过十万的金卡大哥。
有惊无险。
花印噼里啪啦落着小雨点的心脏平复了,去吧台取了两瓶extra轩尼诗,记账时洋洋洒洒写下临时代号——杰瑞。
感觉自己也醉了,托盘很重,他的脚步很轻,飘飘然如踏在云端。
推门而入,里头切歌到第十八轮,公主们人手一个酒杯,有的短裙边褶皱翻进去,有的超低抹胸里塞着金戒指,人人尽享欢愉,得到满足,眼神迷蒙。
呵呵,苦命人。
如果凌霄在,保不齐会因为伸进裙底的咸猪蹄大打出手,看,什么样的苦该管,什么样的苦又不是苦。
花印根本不在意。
他收收心思,舔嘴唇摆出最常用的无情无义脸,准备放下托盘就出门候着。
顺道默背两首十四行诗。
主位戴金链子的大胡子突然松垮垮举着麦叫住他:“来来来,那个,那个送酒的酒保,来,到哥身边来坐着。老刘,给咱把音药给掐了,插插插,插个碟进去,嘿嘿,哥给你们带的好碟。”
“好嘞大哥,这就给您放上,立体环绕家庭影院,哥,还是您会享受。”
狗腿子从善如流站起来,晃着一包光碟挡住花印的去路,夏威夷花衬衫,油头粉面,仗着灯光不明,对着花印一记坏笑。
“去,给咱大哥挑个片儿。”
尾音浪荡地上扬,跟舌头捋不直似的。
花印往左走,他左边挡,往右走,他右边拦,抖腿拉下光碟包的拉链,一张张过给花印看,不堪入目的黄色瞬间糊满眼眶,要瞎了。
什么玩意儿。
花印礼貌回绝道:“对不起,我是服务生,不是酒保,不陪酒,不陪唱,不陪房。”
“哟!三不陪!莉莉,你听说过这号冰清玉洁的人物吗?”
莉莉娇俏地挽着大哥手臂,一下下抚摸,吊带皮裙齐刘海,打扮挺妖艳。
“不认识呢,新来的吧,长得真帅。”她笑着说。“刘哥,是不是看上人家了,王八对绿豆呀,走旱道您可得悠着点儿,非三甲可不收,得去协和找二道贩子周转。”
老刘顿时青一道白一道:“怎么说话呢不是,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