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公子半起秀眸,两消息:一、疯子找到了;二、疯子死了。
然而,美尸和美马,确实是两难的抉择啊。
&ldo;李延,我想去看小倌的尸体。你先去牧场,瞧着了好戏记得告诉我。&rdo;宝公子迎风而立,笑颜清慡。
李延还没说出个好字,眼前的宝公子已经撩起官袍,向大理寺方向冲去,即使是上坡道,也没缓步的气势。
一口气冲进仵作间,宝公子就大吼:&ldo;尸体呢,没腐烂吧,好看吗?&rdo;
蓝仵作明显对他的闯入没有防备,受了不小的惊吓,隔了一会才起身施礼。
阮宝玉摆手,急问道:&ldo;尸体在哪里,验得如何,怎么死的?勒死的舌头长,淹死的人浮肿,中毒的脸发青,这些情况我都不要看了,我就喜欢看好看的。&rdo;
蓝仵作垂头跟在他身后转悠,低低回了他句,尸体在停尸房不在仵作间,心里却暗骂:屈死的能有几个好看的?
宝公子转身,蓝仵作忙收势,小退半步:&ldo;大人,这人是伤痛过深致死。&rdo;
阮宝玉歪着头凑近,眯眼盯了蓝仵作好一会&ldo;什么个过深法?&rdo;
&ldo;脊骨,肋骨多有压裂痕迹。&rdo;
宝公子笑容未尽,湛亮的眼眸弯弯,锐光清澈,&ldo;没有其他奇怪的发现吗?&rdo;
蓝仵作咬咬唇,恭敬屈身禀报:&ldo;死者身体遭受性侵犯,且重创极深,内脏都捣烂了……&rdo;
阮少卿听后,嘴角依旧笑眯眯的弧度,眼里却没了温度:&ldo;据你推测凶器有多长?&rdo;
仵作蹙眉,用手比了个把尺长度的距离。
阮少卿再次转向蓝仵作,正想说什么,却听衙门有人通报:&ldo;大人不好了,史官的轿子向这边过来了。&rdo;
&ldo;告诉他,没人。我去涿州牧场了。&rdo;话音未落,他人已然奔出屋子,过甬道从偏门逃去。
李延赶到涿州牧场,天气已入黄昏。
牧马监果然很忙,他进门时,牧场正要卸下糙料,他只见人进出,却不见人搭理。
好容易熬到了掌灯,终于有人比较善意地向他方向,扫了他一眼。
李延无法,只要扬起热脸,贴上别人的冷屁股:&ldo;请问这里监丞忙好了吗?&rdo;
那人打量了李延会,讪讪道:&ldo;少卿大人,我家马监丞还在仓房忙着,估摸一时好不了。你若不嫌弃脏乱,就跟我一块儿去仓房吧。&rdo;
李延心想,自己总不见得在这厅堂打地铺吧,如今他也只好点头:&ldo;烦请带路。&rdo;
一路夜风还挺大,顶着风,李延只能捂鼻,还真受不了马场的那股臭味。
牧场的仓房,灯火通明。
管这地的监丞姓马,人不随姓,整个脸长得却像牛,鼻大,眼大,嘴巴大,活脱脱牛头马面转世人间。
李延暗自摇头,还好爱看美人的宝公子没来,否则他的心情一定会变得很糟糕。
官场客气了几句后,李延大人又被晾到了一边。
李延委实没劲,只好眼睛到处乱瞟,瞥见库房先生的入库的登记册,原来现在进的参了野茴香春药,他情不自禁叹道:&ldo;给马吃的春药,需量还真大!&rdo;
话一出声音不小,忙碌的都停顿了手里的活,齐刷刷转脸瞪向李延,弄得李延狠不得钻地遁逃。
但这次马监丞倒给他面子了,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ldo;大人,是不是认为育马很容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