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为什么兜来兜去都挂住私人的恩仇?”我提高声音。
“伟大无私的林无迈,你倒说来听听,你有什么宏论。”
“无忧,想想陈老先生与陈老太太。”
无忧被我一句话打闷,她坐下来。
过很久,她抬起头来,“孩子是谁的?崔露露?”
“不是崔露露。”
“什么?陈小山在外头到底有多少个女人?”
我不响。
“是谁?”
“是一个十七岁的夜总会伴舞小姐。”
“陈小山这贱种!”无忧拍案而起。
“他已经死了,无忧。”我也抬高声音。
季康说:“慢慢说,别吵架。”
无忧说:“如果你问我的意见,我会说,把她交给陈老先生与陈老太太。”
我摇摇头,“不,他们两个老人家不懂得怎样应付她。”
季康问:“你打算自己出马?”
“是。”
季康说:“无迈,我反对。”
“我需要你们的支持。”
“不,我不认为你需要我们,”无忧说:“我知道你,无迈,你早已决定一意孤行。”
“我真的需要帮助。”
无忧:“我退出。”
“无迈,这孩子一定是陈小山的?”季康问。
“问得好,我先得调查调查。”
“无迈,你是妇产医科生,不是私家侦探。”
我微笑,“我可以学。”
季康问:“为什么?”
我怔住,答不上来。
无忧问:“是,为什么?无迈,他在世的时候,你们并不是恩爱的一对,现在是为什么?”
我真的答不上来。
“我们都同情陈家,但是这件事已经超越常人同情的范围,我觉得你应适可而止。”无忧说。
“不,我立定了主意。”
“无迈,这件事根本与你无关。”无忧生气。
“是的,以科学头脑,现代人的心态来说,这件事诚然与我无关,但请你们不要忘记,我曾是陈小山十五年的妻子。”
无忧看着我,“你要我们怎么支持你?”
“现在还不知道,将来要你们帮助的时候,不得推辞。”
季康摊摊手,“无迈,你知道我总是以你为重。”声音中有无限无奈。
无忧说:“无迈,你会后悔的。”
我故作轻松,“后悔?又不是我生孩子,有什么好后悔的?”
无忧看我一眼,“她是怎样的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