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欲勉强,但还是多看一眼白淳的意思。
白淳摇摇头:“我也不想跳。”
他们还有演唱会要准备,最好不要冒这种风险。
楼上楼下几个嘉宾都在暂停补妆,几个编导确认过进度后再度示意灯光摄像就位,白淳闻曜风退回楼梯口。
幽幽佛手柑香被燃起,灯光陷入昏暗状态,只有远处留着几盏蜡烛。
他们疾步冲向最顶层阁楼,坐在角落里的白发老人喑哑开口。
“来了?”
闻曜风凝神一看,匆匆行了个礼。
“阁主大人。”
“回吧。”老阁主挥了下袖子,不欲多言。
他手边放着一座高山木雕,奶白色气雾如河水般往下流淌,冉冉生香。
闻曜风没想到见面就吃闭门羹,反而径直坐在老人桌前。
白淳坐在另一边,发觉木雕压着的便是高僧血经。
“两只狐狸来找我要东西,态度还这么横,”老人抬起眼皮,皮笑肉不笑道:“也是开了眼了。”
闻曜风并不抢那一卷经,强制开启对话以后反而耐心许多。
“您对这卷经感情很深。”
“嗯。”老人淡淡道:“天守阁里有数不尽的字画古玩,翡翠金石,你们全都可以随意挑走。”
“唯独这一卷,没有半点谈的余地。”
闻曜风皱眉不言,白淳问道:“您愿意讲讲这一段故事吗。”
老人不置可否:“俗不可耐的旧事罢了。”
两人坐姿端正许多,凝神听他讲这一段。
老人作为这座城的城主,年轻时意气风发,不仅大肆扩张兵马城池,还逆着家族意见纳妾数十人,从未把正妻放在眼里。
那妻子不过是两家联姻时强塞给他的人,原本就身体不好是个病秧子,后来家族遇事败落,反而还靠着他家势力才勉强救回来。
大概是天罚的缘故,他一生无子无女,虽说是敲锣打鼓迎了不少漂亮少女进门,最后都好像是逢场作戏,和风月场无异。
“谈不上爱,也不过就是耽于皮相。”
直到他老的时候,有天突然就难以起卧,像废人一般困在床榻里,呼吸困难。
近侍忙不迭请郎中名医来看,发觉是难以治愈的恶疾,很有可能半年内就要撒手人寰。
消息被再三压着,可还是禁不起有心人挑唆,最后传的满城风雨。
那二三十个娇姬美妾,有的终日涕泪也不知道在哭谁,有的直接联合姐妹卷了不少细软深夜逃出去,大有一副事到终了各自分飞的景象。
“可有一天,我突然就能动了。”老人低声道:“先前都是靠汤药吊着一口气,不知怎么地,所有病疾一扫而去,精神都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