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到我的赔礼了吧?”我问。
“领子太小型,”他坏脾气地说:“那么时髦,穿不出去。”
我唉一声,跟着他走。
“对了,”他转过头来,“是不是你,叫霍教授他们请我吃饭?”
“你答应了吗?”我扬起一条眉。
“答应了,可是你这样做是为什么?”他问。
笨蛋,追你呀。
“啊,是,”我沉吟,“是为了跟你吃饭。”
“像你这样子的女郎,还会没地方吃饭?”他哼的一声。
“你不能因我跟孕妇争过一次计程车就恨我一生。”
他看我一眼,不出声。
“来,请我喝杯咖啡。”我央求。
“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大胆吗?”
“不,单我一个人。”我嬉皮笑脸。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我是一朵花,不耐等,时间久了,只怕要凋谢。”
“一个人,要学做树,不是做花。”他一本正经的说。
我敬礼,“啊是。”
“你怎么永恒性地顽皮?”他责备我。
“跟你相处久了,就会变得正经。”我挤挤眼。
“你跟着我不是办法,我还有下一节课。”他说。
“你总有放学的时间。”
“我有你的电话地址,我有空会找你。”
我失望,“唧唧唧,你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不喜欢女孩子这样歪缠。”
我只好叹口气,“你一点幽默感也无。”转头恼羞成怒,就走掉了。
我放弃。
琳儿怪我太露骨,象亚黛儿雨果,追的男人怕。
我瞪她。就因我不会耍手段,假装含蓄。
琳儿说:“人人以为茜茜莉亚方对男人最有办法,可是现在看来,最笨的笨蛋也不过如此,我看你呀,赶快改过,千万别再跑到大学去等人家,干脆找棵杜鹃花对着长嗟短叹去吧。”
“我想去西班牙晒太阳,这黄梅天我受不了。”
“晒管晒,星期六赶回来赴你那姓庄之白色武士的宴会。”
“不去了。”
“不去西班牙。还是不去那晚宴?”
“不去西班牙。”我气馁。
“你真的爱他,是不是?”
“是。”
琳儿耸耸肩。
我的确疯狂地坠入爱河,我爱老庄,他这个人完全不懂转弯,呆头呆脑,学术性丰富,却毫无娱乐性,八股味道重之又重,但我敬他是个君子,那股书卷气袭人而来,抵挡不住,我觉得他是我所认识的男人之中,最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