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上门来讨。
妹妹把现款收好。
「当心点。」
「妈妈就在楼下角落等我。」
「她为什么不上来?」
妹妹不响。
「我随你下去。」取过钥匙,送她到楼下。
母亲站在停车场上,正吸烟,天气并不太冷,但她瑟缩着,似有某种癖好的人,
远精神不振。
妹妹迎上去,她匆匆扔掉烟头,伸出手,妹妹把现款递给她,她往衣袋里一塞,
急急离开,并没有抬起头来。
妹妹转头看我,我把手放在肩膀上,表示同情。
她低下头,像是羞愧。
妹妹说:「我要迟到了。」
她提着书包离去,我注意到她的裙子太短,鞋子太脏,才十多岁就开始憔悴。
回到楼上,一进门,女佣正出来,慌慌张张撞在我身上,定一定神,她说:「我
下去买些日用品。」
我觉得异样,四边一看,即发觉茶几上一只金表已经失去。
心头上失望,难以形容。
是谁取走的,是小妹,还是女佣?
手表是父亲的礼物,戴着它已有十年,在外国读书时,时常漏在宿舍公用浴室,
信不信由你,每个同学都知道它属于汤毓骏,会得取出交我手中。
在医院住两年,把它当闹钟用,就放在枕边,医生护士女工进进出出都不曾失去。
到此刻却在家中失踪。
唯恐神经过敏,细细找寻了一遍,始终不见,不觉一阵心痛,昨日ju新上来的时
候,我还戴着它。
女佣买着杂物回头,我便着她走,以后都不用再来。
累得倒在沙发上,捧住头,不知如何应付。
殷医生说的,有什么事,尽管找他。
出来前一日,大不以为然,斩钉截铁的说:「不,这下子完全痊愈,我知道该怎
么做,永远不需要再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