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极站在练鹊身后不远处,与徐行盟众人不在一处。他就像一座无声矗立着的巍峨高山,给予练鹊支持。
然而温秉知晓,除非两人分出胜负,不然他不会来干涉这场战斗。这是剑客的骄傲,不容得轻慢。
可他温秉,从来都不以剑客自居。
“师妹来此,想必望都那边的计划都已败露了。”温秉冷静地说出自己的判断,“不要这么看着我,你们会赢,我丝毫不怀疑。燕佲那蠢货不过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里能斗得过陆极还有江琤二人?”
“我本想先拿下徐行盟,再回援望都,却未曾想他连这些时日都撑不过去。”
练鹊道:“你未免太过自信。”
温秉又问:“不……燕佲再窝囊,也不会不明时机至此。这些事我早留下锦囊与他解惑。他再无能,也绝不缺审时度势的能力。是内鬼吗?”
“是燕脂。”他下了结论。
即使是风轻云淡如他,在提及自己最宠爱的小徒弟时面容也不禁微微扭曲。
“她给你通风报信了,是也不是?”
练鹊哼笑了一声。
“咱们师门倒也有趣,做徒弟的都喜欢戳师父的心窝子,从背后放冷箭。师兄能有今日,倒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她说着,心里的烦躁如海潮般起伏不定。她索性提气纵身向前,刺出了第一剑。
“无论你我有何恩怨,还是下去同师父分说吧!”
温秉提起内力,手中的剑刃上浮起淡白色的薄霜。
练鹊亦不肯让步,周身剑影浮现,回环交错,直指温秉。她在望都同陆极两个,绝不只是开开宴会,拜访拜访老人家这样简单。望都医者如云,对蛊术有所研究的也有不少。其中更有一名南疆来的巫医名叫风宜的,正好就会解这一蛊。
那老人家是长公主旧情郎的朋友,因为欠了那情郎一条命,这些年都呆在望都替她调理身子。
长公主心心念念着要为练鹊调理一番,将来好生养。却没想到误打误撞,解了那蛊。
只可惜练鹊武功从前便是在玄谷中被废的,而后又遭了毒蛊之祸,如今也只堪堪恢复了一半。练鹊先只紧着剑意用,并不敢妄动内力。
多日不用,终究是不如从前那般圆融了。
鸣鸿耷拉着眼睛靠在一旁的树下,有气无力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打得星火四射。
他问陆极:“这女人武功怎地退步这么多?”
然而陆极并不理他。
鸣鸿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喊道:“喂!大个子……师姐夫!”
陆极这才侧过头来,分给他半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