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从你屋里传出来的,否则旁人怎会知晓。”
看着陈沅知从容得体的模样,她更是咽不下这口气,是以说话之间,多了几分意味不明的嘲讽。
“既是我屋里头的话,二妹妹又怎会知晓呢?”陈沅知顿了顿声,再开口便已加重了语气:“莫不是同我屋里头的人沆瀣一气?”
陈容知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屋里聚着八九个人,皆怀揣着各样的心思打量着她。
她这才明白自己中了陈沅知的计。
她那长姐只有拿捏住了确凿的凭证,才会这般气定神闲地同她对峙。陈容知逐渐意识到,如此与她争执不休,决计不是明智的选择,讨不到甜头不说,只怕自己也要落入这滩浑水。
方才嚣张的气焰被倒头而来凉水扑灭。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
“长姐,不是我同你屋里的人有所勾结,分明是她们管不住嘴,什么话都往外头说。不信你去问问你屋里的玉霜。”
说到玉霜时,陈容知有意地瞥了一眼陈沅知,她有些庆幸自己说出了玉霜的名字,因为听到这二字时,陈沅知丝毫不错愕,显然是早已知晓玉霜背主之事。
眼下唯有将玉霜大大方方地供出来,才能撇清她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得亏她有拿捏玉霜的把柄,也不怕这丫头说出些不该说的话来。
“祖母,今日清晨路过玉凉洞的时候偶然听到的,容儿也只是道听途说,不曾想事情会是这番模样。”
俞氏望了一眼陈沅知,眸子深邃透着明光,是个顶清醒明理的老太太,她早已看清二人之间的权
谋斡旋,没有责怪惩戒,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又将目光移至陈容知的身上。
“闹了大半个清早的事,竟是一场乌龙。为这乌龙,我还特意差人将你长姐从进奏院叫回来。”
这事从明面上来说,错在陈容知,错在玉霜。奈何陈容知是国公府嫡出的二小姐,极好面子,若因此事重罚于她,她那护短的母亲吴氏定又要缠着陈国公声泪俱下的诉苦。
至于玉霜,嚼舌根也好,听墙角也好,此等人国公府是留不得的。
“容儿,还不向你长姐赔个不是。至于玉霜,国公府留不了她了。”老夫人一双清明的眸子忽闪:
“可她到底是沅儿屋内的人,就由沅儿做主将她打发了去吧。”
“祖母。玉霜的事我自会处理。眼下我倒是更为担心二妹妹。”
陈沅知扶起银荔和晚橘,替她们细心地掸去了沾在膝上的沙砾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