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国公爷也在场,想来也听见了赐婚一事,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定安摇了摇头,她听闻赐婚一事,也是大吃一惊,哪还有心思关注别人。
“回府后,定有好些人问我话。”
毕竟李缜沉默寡言,不近女色,突然请旨赐婚,又怎会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换作是谁都不会相信的。
果不其然。
赐婚一事才过一日,冬狩的队列还未回京。
坊间就已谣言四起。
这些谣言中,流传最广的一条便是,他们二人情投意合,情深意厚,不日便要大婚。
直至队列归京,围观的百姓似是比出发前翻了一倍。
他们早已听闻国公府嫡姑娘生得花容月貌,今日拥簇在队列外,便是想瞧一瞧,究竟是甚么样的姑娘,能翻转流言,打破李缜是断袖的传闻。
陈沅知回府后,头疼地理着自己的发髻。头面还未拆下,老夫人院里的嬷嬷就紧着步子过来请她了。
老夫人唤她何事,她这心里门清。一手带来的姑娘忽然有了婚事,她这做祖母的,自是要好好过问一番。
院内,线香轻燃。
老夫人捻着手钏倚在床榻上。
一抹娉婷的身姿晃入她眼里,她手里的动作一顿,缓缓开口道:“坐下说吧。”
陈沅知端着身子坐下后,偷偷打量着祖母的神情。
然,老夫人多历年所,惯会隐藏自己的情绪。
她探查无果后,只得攀上老夫人的手,一双眼娇俏地眨了两下,明知故问道:“祖母唤我过来所为何事?”
老夫人这才正眼瞥了她一眼,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同他认识多久了?”
陈沅知一噎,婚嫁一事,事关重要。就算她不如实道来,老夫人也定会差人去查。
到底是自己的亲祖母,是国公府唯一可以倚靠的人。除了二人之间的肢体接触外,她几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家世可清白?在世的亲眷都有哪些?这些可都询问清楚了?”
老夫人步步紧逼,句句戳中紧要之事。有二姑娘的前车之鉴,她再不敢将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不清不楚地嫁出去。
可她问的这些,陈沅知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就这般不甚了解,我又怎敢放心?”老夫人显然动了怒气。
那可是自小长在她身边的姑娘,若不能寻个能托付终身的良人,教她如何安下心来。
原想着梁家与国公府颇有交情,又知根知底,应是个不错的归宿。且梁思凡性子温雅,没甚么脾气,日后也是要在京中落脚的人。她翻来覆去想了好几日,只盼着冬狩结束后,教他们二人再好生相看一番。
谁成想,这赐婚的旨意来得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