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叶只觉得那种发自内心的酸痛遍布四肢百骸——可是下一秒沈昼叶听到陈啸之发着抖的声音:
“……你哭了?”
对,我哭了,沈昼叶在心里说。那时她眼眶中的小金豆子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滚。
她甚至觉得自己丢脸过了头——沈昼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连自己都不知道,陈啸之难道就能理解了么?在他眼里我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已经嫌过我娇气,嫌过我挑食,现在我又因为这点小事哭,岂不是在给他脸色看么。
沈昼叶用力甩开了陈啸之的手——甩了一下,没甩开。
“……松手。”黑暗中,沈昼叶带着哭腔道:“别……别碰我。”
陈啸之却更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沈昼叶又被气得脑子发晕,带着哭腔骂他:“你有病——”
“……”陈啸之死死地捏着她的手腕,发着抖开口道:“……别走。也别、别哭了……”
沈昼叶:“……?”
“……是我不对,”那少年绝望地对她说:“我不该和你吵架,我不该给你看脸色,不该赌气把你往外赶……都是我不对,你别哭了,是我的错。”
陈啸之求饶般地道:“……是我不对行吗。”
可是沈昼叶仍是吧嗒吧嗒地掉眼泪珠儿。
“——对不起。”
在漫天星空下,少年人握紧她的手腕,颤抖着道歉:
“别哭了。是我不好。求你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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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昼叶抽抽搭搭地坐在沙发上。
电还没来,世间一片漆黑,黑咕隆咚的客厅里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陈啸之坐在沈昼叶一米远的地方,憋憋屈屈地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能哭,”他屈辱地问:“哄了就不能停吗?”
沈昼叶抽抽噎噎:“不、不是我想哭,我疼。”
陈啸之一愣:“……你碰到了?哪?”
“没有。”沈昼叶哭得打嗝,小心翼翼擦眼泪,一边擦一边哭,“手、手腕儿疼……”
陈啸之关切道:“怎么搞的?我找药给你处理一下。”
沈昼叶抽抽搭搭伸出一只爪子给他看:“呜、处理个球……球。陈啸之你捏的。”
“……”陈啸之痛苦又绝望地再次道歉:“对不起,我……我太用力了。”
沈昼叶难过地吸了吸鼻涕:“……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