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之见他又要动手,连忙侧身逃开。刚才许恭进来,他才发现得收拾一下这屋里的罪证,让人看见就不好了。
他来到桌前,把上面的几张纸归成一沓,捏起来就要放在灯上烧。
“你干什么?”梁焕三两步过来夺走他手上的纸,“你不要我要。”
“留这个做什么……”
梁焕小心翼翼地把那些纸折起来,“你整日里气我,我要留下证据,以后慢慢跟你算账。”
“您不会又是想看我的字吧?您想看什么,我给您写就是了。”陈述之说着便走到他身前去,贴他很近。
梁焕伸手抚弄着他的后背,然后沿着脖颈向上,解开了他的发髻,“谁要看你的字,我要看你。”
两天就睡了两个时辰,事后的梁焕瘫软在旁,脑袋碰到枕头后,数三个数就睡着了。
陈述之只得爬起来帮他擦身子、盖被子,折腾了半天他也没醒。旅店的单人床太小,陈述之实在没法躺到他身边去,只好在许恭的床上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陈述之被敲门声叫醒。许恭进来收拾了他的东西,又拿上陈述之写给黄桐雨的纸,道:“我先去县衙把这个送过去,然后回京原样教给严浅溪。没别的了吧?”
“还有你回刑部,把我们编的那些告诉他们,让他们重新审案。”
“行,我知道了,走了啊。”
“等一下,”陈述之叫住许恭,瞥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梁焕,“我叫他起来,跟你一起走。”
许恭皱了皱眉,露出为难的神色,“我才不跟他一起走,多别扭啊。”
“若他不打好招呼,我们这些骗不过刑部的人,你必须等他。你到门口稍候,我叫他起来。”
等许恭出去,陈述之就开始叫梁焕起床。试了半天,碰他哪都没用,在他耳边说话也听不见。陈述之被逼无奈,最后还是故技重施,挠他脚心才把他叫起来。
梁焕已经睡蒙了,一脸迷茫地看着陈述之。
陈述之冲他笑笑,算是问个早安,然后说:“许在心要回京了,您跟他一起回去吧,刑部那边还要您去打招呼。”
“那你呢?”
“这里的事尚未处理完,我过几日再回。”
见他这样说,梁焕便拉着他的手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打招呼的话,写封信让他带回去不就好了?”
他非要留下,陈述之也没办法。他心里也清楚,梁焕就是想赖在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