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幸听完,第一句话就是问:“陛下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听他这样说,梁焕不禁笑了出来。这个人如此体贴,选他果然没错。
“这事迟早要捅出来,朕就怕那个商行摊上罪名。”
朱幸略一思索,道:“那就把这个案子压下来,不去审它,商行自然没事。但如若不审,恐怕您也不愿让此事不了了之吧?”
想想田中葵说的事,梁焕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有人要偷工部造兵器的秘密,虽然工部也没啥秘密,但这人既然现在敢这样做,不敢说日后会不会变本加厉,自己必须知道是谁在心怀不轨。
“那如果要审,就保不了这个商行?”梁焕皱着眉道。
朱幸注意到他神情的变化,开始有些紧张,连忙道:“商行并不知情,原本没什么大的罪过。就怕查不出幕后之人,审理时把罪责都推给商行。”
“依臣所见,要审的话就动静大一些,从京城派人去雍州审,最好能查个水落石出。就算查不到,那么多人盯着,您也直接管着,他们便不敢胡乱定罪了。”
梁焕点点头,若有所思。
县城巡防制度改革的事,邓直一看是陈述之提的,就直接扔给他去做。
陈述之一做起事来就忘我,做着做着就不知从何时起,屋里一个人也没有了。再通过窗户看看外面,天也完全黑了下来。
他匆忙收拾东西出门,这么晚回去,估计又要挨骂了。
他进未央宫时,看见梁焕正坐在桌子旁认真地看着什么东西。他便过去跪在他身边问安。
梁焕扫了他一眼,冷冷道:“又去哪乐不思蜀了?”
陈述之心里一沉,“臣知罪……”
“天天盼着你回来,哪天我再成了怨妇。”梁焕的冷淡很快就变作哀怨,别过目光。
“卢隐,赶紧上菜,饿死了。”他朝门口喊了句,然后把手上的几张纸递给陈述之,“这都是田中葵收到的信,他说不知是什么人寄来的。”
陈述之接下,然而刚看了一半就被梁焕拉起来,按在饭桌边上,“先吃饭,吃完再看。”
他虽然把那些信放下了,却没动筷子,而是托着下巴思索。
见他这样,梁焕觉得刚才就不该把信给他看,气得夹了一筷子的菜送到他嘴边。
陈述之也没看清是什么就吃下,嚼上两口,立即整个脸色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