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驰只低头吃草料,不搭理他。
牵马的偏院人紧张起来,战战兢兢道:“入了冬,草料不及春夏水嫩,惊驰便不太爱吃,一看到您,胃口才好了起来。”
空云落盯着惊驰,眉头拧了起来。
萧责命人把行李归置好,见状问:“怎么?”
下人慌张地抚摸惊驰的马背,“惊驰,你见着庄主,太过欣喜了是不是?”
空云落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下人被烫着似的收回手,扑通跪在地上,“小的知错,怎敢用脏手去碰庄主的坐骑,小的罪该万死!”
他这么一跪,前来相送的各掌事脸色也变了,皆单跪下地。
萧责也看着惊驰,觉察出不对劲了。
“不是惊驰。”空云落沉声道。
下人浑身颤颤,声抖得不成句:“小、小的终……终日照看,惊……驰,这、这确是……”
萧责绕着黑马打量一圈,点点头,“的确不像。”
“惊驰见我不会这般,更不会让人随意触碰。”空云落扫视一圈,眸色沉沉,“你们竟敢替换惊驰?”
此话一出,偏院掌事们双膝跪地,惶恐道:“请庄主赎罪!还恳请庄主让小的们查明此事!”
空云落的脸色难看极了,居然还未出发就有事阻碍。
那看马的下人以为自己今日难逃一死,声泪俱下道:“小的真不知情啊,惊驰每日都在小的看照下,怎会被换?”
掌事们心里臭骂了他一通,这时候竟敢反驳庄主,自己的命不长了,还要拉下他们陪?
空云落不想听他哭哭啼啼,命人堵住他的嘴,自己上前抓住马耳提起,迫使马儿从吃食中抬起头。
它不是通人性的惊驰,当即鼻子喷气,晃动脑袋想将空云落晃开。
空云落发力,一双锐利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它。
他强悍的气势在马儿看来就是一只凶猛的兽,动物的畏强本能令它臣服地安静下来,耳朵向后压下。
“与惊驰丝毫不像。”空云落冷声道。
“庄主,属下认为,他们没胆子对惊驰动手脚。”萧责道,“我与惊驰接触的不多,这马乍一看还是有几分相似的,惊驰或许被掉包了。”
偏院一众瑟瑟发抖,掉包也是他们的失职,来的人不少是想在庄主面前混个眼熟,怎料小命也要混丢了。
空云落冷声道:“惊驰不会轻易同别人走,能让它顺从的人只有我……”
他忽然怔了。
惊驰也很喜欢曲谙,以前曲谙给它梳毛,它开心得不得了,在曲谙危在旦夕时,它像个忠诚的侍卫守护着曲谙。如果是曲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