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晾下我,而是顺了我的意。他的手很凉,比墙壁还要冰凉,冷得我心肝颤了一下。
但不管怎么说,因着这层联系,我们之间的距离稍微近了一点。
顿了顿,我佯装着不敢看他,耸拉着脑袋,像是一个正在做坏事却被抓到了的小女孩。
又讪讪道:“我……来找一点东西。”
装傻卖乖——小露最擅长了。
阿提卡斯也最吃这套。
唇边有了暖意,他笑问我:“找什么呢?”
我自然不可能告诉他我来找证据。
眼珠子溜了一圈,我决定拿自己开刀。
“我来这里是想找……”我的声音、我的气息皆渐渐弱了下去,脑袋也是越垂越低,几乎要埋到胸口去了,“想找奴佛卡……”
阿提卡斯先是一怔,后长长地叹了一声,长叹中满是忧愁,像是为我操碎了心。
“你没有好好按时吃药。”
“我有的!”我提高了声线,委屈的眼泪水也转瞬充盈了眼眶,我的手背和衣袖捂住了我的上半张脸,装作不让阿提卡斯看我绝望的模样,“但我知道那些只是抑制的药物,根本无法帮助我完全摆脱它。”
话题正在很成功地被我扯开。
我得再加加油。
伴随嗓音中有了哽咽,我放下了手,转而双手拖住了阿提卡斯的衣袖,嗫嚅道:“我不敢了。”
又可可怜怜地求他,仿佛我真的是被戒断反应折磨得受不了,而深夜跑出来找救命药的可怜女人,“您就忘掉这一次,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话落,我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似为了修复我犯下的错误,我抬腿往门的方向走去,想离开这个的地方。
可走了两步,我便停下了。
因为阿提卡斯岿然不动。
我根本拽不动他。
正当我绞尽脑汁地想着要如何脱离当下如此被动的局面时,从我身后传来的一句话,让我一下子从脑壳顶凉到了脚板。
“伯爵夫人,你……到底是想找什么呢?”
他没信。
他压根连一字半句都没有信我!!
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做无用功后,我有点慌神了。
“您、您在说什么呢?”我猛然回首,以不能理解的困惑口吻反问他:“我不是已经向您解释过了吗?”
阿提卡斯当着我的面轻轻吐出了一口浊气。
他没有开口,而是直勾勾地注视我,似盼望我能坦诚。
他的视线里有我熟悉的同情,又与往常一般地伸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