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得在心里直骂他骗子。
“说一说昨晚事发的经过吧。”
他直切主题。
交锋,正式开始了。
一瞬,我的神经绷紧,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进入了战斗状态,如履薄冰般地小心翼翼。
硬着头皮,我在已经看穿一切的帕什眼前演起了戏。
纵他了解我的本性,可他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我尚有转机。
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我声泪俱下地讲述。
“我没有想到劳莱伯爵是那么可怕的人。结婚之前,他用无数花言巧语和礼物蛊惑我,让我误以为他是爱我的。但没想到,举行了婚礼之后,他就立刻暴露了他的本性。”
我试图将劳莱伯爵的形象定型,把自己送到一个无辜的受害者的位置上。
这种暗示对帕什来说也许没用,不过,对门外的阿提卡斯殿下,倒应该能作用,虽然我不肯定他能不能听见。
“昨夜,婚礼结束过后,劳莱伯爵先回到了卧室,说要给我一个惊喜。但……哪里有所谓的惊喜?”
我哭得更凶了。
肩膀一抽一抽,身体止不住地战栗,像是记起了非常可怕的梦魇。
“劳莱伯爵把我捆在了床头,他脱光了我的衣服,虐待我的身体却说是情趣。”我话风一转,神情和语气皆困惑又惊恐,“可突然,他像是和另外一个人开始对话,或者说,发生口角和争吵。我也说不明白,总之……就是跟疯子一样的疯疯癫癫,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他把刀子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为了避免暴露,我省略了许多细节,也根本没有提到兴奋剂奴佛卡。
我佯装自己并不知晓奴佛卡的存在。我并不担心帕什忽略掉这一出‘意外’的重点,毕竟现场遗留的粉末和香气,足以让他取证。
再者,比起他人口中的诉说,亲身挖掘而来的线索,更使人信服,不是?
将从找到奴佛卡便起稿的证词道出后,我等待起帕什的反应。
思忖的神色在他脸上闪过,盯着我的视线没有挪开,在我毛骨悚然之际,他忽地一笑,并慢条斯理地示意道:“说的更详细一点。”
“您……想知道什么?”
“把你们之间发生的所有经过,全部告诉我。”
“这已经是全部了。”
“不,不是。”他语气笃定。
“不坦诚的伯爵夫人省略太多细节了。我想知道的是,”一边说着,帕什一边提步,靴子落地的声音犹如大钟一样撞击着我的心脏。他在我的身边站定,眼神如滚烫的铁烙一样落在我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灼人至极,“他怎么捆绑你、怎么脱光了你的衣服、怎么以情趣之名虐待你的身体。你所说的一切,我都要看到证据。”
我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