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夹杂着怒火、恼怒、羞恼等等的情绪一瞬冲上了头顶,形如火山喷发一样来得凶猛浩荡。
这是报复。
他想羞辱我。
我冷冷地瞪住他,问:“调查官大人,您,是要羞辱我吗?”
也许是在欣赏一瞬从我玫瑰色眼中涌出的鲜活色彩,帕什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
他用无比正直兼严肃的口吻,脸庞恍然闪烁着独属于公正骑士的光辉,回答了我的问题。
“伯爵夫人,我正在努力协助你摆脱嫌疑。你的怀疑,让发誓用生命去守护骑士八大守则的我,感觉到了被羞辱的滋味。”
倒打一耙。
简直可以把死人气活。
帕什也的确像是在等我气得跳起来的样子。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的唇角向上勾了勾,眼中一瞬因本能怒火而泛起的玫瑰色星芒冷却,宛如结了冰的玫瑰花。
真是可笑。
他难道以为这种程度就能让我失控吗?
踏上这一条满是荆棘的征途之前,我便做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哪怕是拼上性命,也要得到我渴望的一切荣华。
如今,不过是区区打着调查名头的戏弄,不值一提。
不要妄想通过激怒我、使我失控、把控我,而得到昨夜的真相、寻到我言语中的漏洞。
尽管我心如寒冰,可面上却表露出了羞愤又不情愿的样子,如帕什所愿,我将他想知道的一切,全部倒豆子一样倾倒了出来。
听到我有声有色的演说,帕什的表情一时变得很微妙。
没有拦下我,他将所有粗鄙又色情的词语、描绘,全部听入耳中,一如既往的淡定。
不过,当瞧见我开始解衣领的纽扣时,他自若的神情终于有了一瞬间的变幻。
我敞开了衣领,以一副受了折辱的姿态,指着因滚烫蜡水而留下的伤痕,携了哭腔地质问:“就算看到这个您也还不相信吗?您究竟想要我证明到哪一步?!”
我的质问除了在帕什的脸上唤起了一霎错愕的神情外,并没有能让门外的阿提卡斯冲进房间里来。
——我很遗憾,看来我的苦情表演折戟于良好的隔音之后。
惋惜之际,有一抹阴影向我罩来。
抬首,我差点和帕什的下巴撞个正着。
我正准备挣扎、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如同铁夹一样的大掌已是抓住了我的肩膀,拇指则在被蜡水烫红了、抹了膏药的伤口处反复摩挲,形如在确认这是不是化妆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