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静猛地抬头看向宋阙,见对方依旧冷漠,而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她只觉得从未如此受过委屈。
先是让丫鬟给言梳致歉,而后恶狠狠地瞪了告状的言梳一眼,徐静也不知是对谁留下一句:“等着!”
宋阙理也未理她。
见有人离开,门外的人便想进来,张叔正要去管,宋阙却道:“张先生,请留步。”
张叔脸上一僵:“宋公子。”
“小梳是我夫人,自聘你入书斋你便是知晓的。”宋阙眉头轻皱:“这间书斋原就是为了我夫人而立,却没想到第一日开门便让她受了委屈。”
张叔道:“宋公子有所不知,方才那两位都是官家女子,背景雄厚得罪不得……”
“谁也不能让小梳受委屈,在外我管不着,但在书斋里,小梳说了算。”宋阙道:“我本想张先生年长,处世圆滑应懂轻重,看来小小书斋不适合张先生大展宏图,一会儿随我去书房结银吧。”
这话便是说张叔不分轻重,在宋阙眼里,言梳是重,其余一切都是轻。什么官家女子,凤阳城的公主,便是真正的公主殿下站在他面前,也不能叫言梳皱一下眉的。
“宋公子!”张叔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结果。
他知宋阙极有钱,有钱的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寻常,言梳平日里不爱出面,张叔看不出宋阙对言梳有多在乎,加上徐静与方雪雪身份尊贵不好得罪,所以他才在方才保持中立,没偏帮任何一边。
却不曾想没偏也是错,宋阙就是要他偏。
宋阙不再理会张叔,他牵起言梳的手紧了紧,低声道:“不气了,外面太晒,我们回屋喝茶好不好?”
言梳嗯了声,赶走了烦人的女子,也出了口张叔说她做不了主的气。
宋阙见她两颊鼓鼓,便扯开话题:“你方才说你在摘花,怎不见凌霄花?”
言梳撇嘴:“弄坏了。”
是气到捏烂的。
宋阙道:“等会儿我替你摘,你先吃九花糕,不要饿着。”
先前来书斋办事的,或是后来被宋阙聘请入书斋的人,都知道宋阙是个好脾气的。这书斋落成前后花了三个多月,凡是需要银钱花销的地方他从不多问,伸手就给,若有人办错了他也好脾地让他们及时改正,一笑了之。
今日宋阙也没对谁发火,说话仍旧温和,却叫人背后莫名起了一阵寒意。
宋阙将言梳安排在茶室里喝茶看书吃糕点,自己便去书房给张叔结了银钱,他给钱大方,让人实在挑不出毛病。
张叔临走前想让宋阙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不过就是一桩小事,宋阙默不作声,就当这人已经不在书斋院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