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留在原地的林拂衣看着正焦急不已想要上前唤人的白挽筝时,罕见的出了声。
“现在这个时候,上官夫人还是莫要过去打扰为好,免得惹了你家将军生厌可就得不偿失了。”
“呵,林大公子倒是好大的肚量,还是说林大公子不知道宸王当年同我家将军发生过什么过往不曾。”
被拦住了去路的白挽筝仍是伸长了脖子往那边离得极近的二人看去,生怕他们二人会发生什么不可逆转之事。
“上官夫人难不成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叫堵不如疏。”林拂衣半转过身看着那渐掩于竹林中的二人身影,半垂的浅色瞳孔中则是漆黑一片。
而边缘点着六角琉璃宫灯用以照明的竹林中。
时葑满是厌恶的挥开了那一直桎梏着她的手,若是换成了以前,她肯定早已乐开了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单纯得只要被他一触碰上,就跟沾上什么洗不去的污秽之物一样来得恶心。
“前面有话不妨直说,反倒是将军又何必拉扯本王到这偏僻之处,难不成就不担心若是落在了有心人耳中又会如何编排你我二人吗。”
“本王倒是不介意,毕竟本王的名声早已臭了个底朝天,可将军不同,将军可是守卫边疆,为国为民的大英雄,你说这么一个人物同本王这等人物一旦沾染上半分,会怎么样。”
时葑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凑近几分,伸手抚摸上男人早已褪去青涩之色的脸,笑得妩媚而风情。
“还是说将军想要同本王爷春风一度,若是这人是将军的,本王定是愿的。”
“够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说一些贬低自己的话,时葑。”
上官蕴嘴上满是怒不可遏,可身体却诚实的没有推开她半分,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则呈现出与之格格不相符的痛苦之色。
只因这是他们时隔三年之久后,第一次那么近距离接触过。
“可这些话,将军在其他人面前不都是一直这样贬低本王爷的,怎的这些话将军就说得,本王就不允许了。”
时葑略带凉意的手指一寸寸的抚摸着男人的脸,似要将那遗失的那些空白在此刻间尽数补回来。
“几年不见,将军生得倒是越发好了,连本王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何不同意将军的提议了。”喃喃的语气似在忆当初,或只是单纯的诉说着现在。
随着话落,时葑踮起脚尖亲吻上了那张令她日思夜想许久的薄唇,她想,就让她在最后放纵一次吧。
毕竟戒掉年少的欢喜实在是太难太难了,比她终生被禁锢,直到老死在宸王府时还要来得痛苦万分。
而不远处,被林拂衣拦下的白挽筝看着那怒不可遏的一幕,手中的绣帕不知被揉搓成何样,连带着出口的声儿都满是尖利的冷意。
“想不到林大公子不但喜欢上那位令人所不齿的废太子便算了,更是上赶着去戴绿帽,也不愧是当年的燕京第一公子,这等心胸宽广之事非一般人可真做不出来。”
“那么在下还得多谢夫人的夸奖才对。”
手中正随意折了一枝牡丹置于手中把玩的林拂衣看着那于竹林中相拥而吻的二人,内心深处不知为何冒出了一点很容易便令人忽视的不满。
“反倒是夫人倒是好手段,有时候就连在下一个男子都自愧不如。”
“什么手段,本夫人可不知林大公子在胡言乱语什么。”白挽筝闻言,脸上的怒意似在瞬间凝固,就连出口的语气都带上了几分心虚。
“在下是不是胡言乱语,夫人应当心中有数才是,只是可惜了一直被瞒在鼓里的上官将军,夫人你说,若是将军知道了一些有关于当年的往事,他会作何抉择。”
男人的语气平淡得就像是在话家常无二,丝毫不曾理会底下掩藏着的到底是何等惊涛骇浪。
“你在威胁我。”
“何来的威胁,在下不过是想要同夫人做一笔交易,一个对你我二人都好的交易。”林拂衣淡淡的收回目光,指尖轻禅了禅身上本没有存在的灰尘。
现鱼已入网,想必也快要到了收网之时。
当一阵携带着竹香缭缭的清风拂面而来,吹动二人鬓角处彼此相缠的墨发时,时葑方才推开了这既是甜蜜又是苦涩的一个吻。
“将军的吻技倒是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也不知是沾了多少女子的红唇香舌才练出的。”
眉梢间晕染了一抹艳丽桃海棠花色的时葑抬手拾起唇瓣处那缕y|丝。潋滟的桃花眼中满是氤氲的朦胧水汽。卷翘的鸦青色睫毛半垂,于眼帘中映下一小片阴影面积,似要掩饰内里的那抹不舍之色。
上官蕴并未回话,而是伸出了那带着厚厚薄茧的手抚摸上了她那张略显红|肿的娇艳红唇,目光中的柔情仿佛能溢出水来无二。
好像在这一刻,像极了当年他第一次偷亲她的时候,结果因为俩人谁都不会,磕磕绊绊的碰到了牙齿,疼得难受。
还有一次,因着时葑还不会换气,急得她张嘴咬了他的舌头,使得彼此都尝到了浓重的铁锈味,等结束后,俩人都脸红红的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将军可还有什么想同本王说的不,若是无事,将军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时葑冷漠的推开了男人过近的靠近,更欲推散这竹林中旖旎而生的缠绵悱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