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滴在了那玉簪顶头的两朵并蒂海棠上。
“兄长”
一旁的侍女听见了,上前问道:“姑娘?您说什么?”
“兄长兄长!”沈瑶突然站了起来,立马就要往外走,只是她还瞧不见东西,下一瞬,就被凳子腿给绊倒了。
司寇安顺忙了一日,得空过来瞧她,刚进屋就瞧见了这幅场景。
顾不上责罚照看她的侍女,他几步上前将人扶了起来:“乱跑什么?”声音低沉,显然有几分生气。
沈瑶一张小脸此刻梨花带雨:“他如何了?!你带我去寻他,你带我去寻他!”
司寇安顺一愣,这是想起来了?
他伸手去抚她后脑的那个肿包,下一瞬被沈瑶侧着身子躲过了,那一瞬间,司寇安顺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他照顾了她这些天,她才刚刚忆起那个人,就对他如此的排斥。
还是沉着脸将人拉着坐了下来,“都想起什么了?”
虽然医大夫说她的失忆都是暂时的,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不过小半月的功夫,眼睛还没有恢复,记忆倒是先恢复了。
沈瑶其实并没有忆起全部,她只记得她和尚唯还在东莱城,下了大雨,她要去寻他。记忆就在这里戛然而止,至于她自己是如何受了伤,又如何会被司寇安顺所救,她完全没有头绪。
司寇安顺试探了几句,就明白了。她忘了那日发生的事,医大夫曾告诉过他,她的伤多半是因为伤了脑子,但也有受到刺激的缘故,所以她能忆起全部,却独独忘了那天发生的一切。
这一瞬间,司寇安顺突然起了贪心,面对这个女子,他已经做出了许多不像他风格的事情。
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你放心,他无事。”
沈瑶不信:“你骗人!前天我分明听见,你们都说他出事了,说他的尸身都寻见了。”她越说哭的越惨,她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为何前一天他们还去了蓬莱山定天舫,而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我没有骗你,你仔细想想,你同他在东莱在豫州的这些日子,他难道没有跟你说过他的计划?”
沈瑶愣住,皱着眉仔仔细细的回想这些日子,尚唯同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说,他要复尚家军。
他说,他不会回去,不会娶钟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