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仑见她表情狰狞,“不舒服?”
沿着他英挺的鼻尖滑至青茬下巴,虽然她看不懂他的艺术,但对他拾掇自己的能力是肯定的。都道婚后男人会邋遢,他倒是越发精致了。秦苒看着他这张脸,帅得让人生气,都三十四了,怎么比二十多的时候还要好看?
她气不打一处来,惯用的右手一抬,用力抽了上去。抽得她手心都疼。她呜呜咽咽地在徐仑不敢置信的眼神里哭了出来,越哭越委屈。
有多少夫妻会在交流这种事情的时候做到心平气和?有吧,也许有的,但大多数都是互相抖丑,泼水,扯头皮,家庭撕扯。
以前恋爱的时候徐仑就很受欢迎,她跟他刚在一起经常哭,他多会表演深情的人啊,为她撇清周围的女性关系,营造一种浪子回头的人设,拱她做了女主角。
说到底,现在就是活该。
她哭得脑袋缺氧,依稀记得徐仑抓起她的手,贴着脸抽,说想怎么撒气怎么撒,只要别哭,不住亲她的手背,往心口里递。
她哭哭就睡着了,醒来在徐仑怀里,眨眨眼,眼睛肿得多了好几层眼皮。
她拿着黄金棒推眼睛,徐仑说中午妈妈会来,还记得吗?
她想了想,其实忘记了,不过点了点头。
“宝宝,你还气吗?”他拉她手,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那委屈的眼神一睇,不知道的以为她欺负他呢。男人装可怜真是一把好手。“等会妈来了,你别说气话。”
她烦躁,“知道。”
秦苒妈妈每周都会抽两天过来做饭,监督阿姨的工作,今天一来,又是一番絮叨,说秦苒的爸爸不肯关茶叶店,实体茶叶店最近不好过,往年最好卖的明前茶叶今年都没挣到钱。
她讶异,“上回不是说老街的关掉了吗?”
“那家都是去年关的了,现在他不肯关新区的,那边都是繁华中心,年轻人去得多,茶叶实体根本做不下去,他不听。”
“亏钱还不关?”
“关了没面子呗。”
秦苒不做声,埋头喝汤。半个月前,秦裕津问她拿房子作抵押,说要周转,她知道做生意经常周转不开,完全没放心上,原来是在亏钱。可她不敢跟妈妈说,说了肯定会掀起家庭风暴。
她弱弱地问:“亏多少了啊?”
“以前的就不说了,现在一家门店一年估计大几十万要的。”王娟不悦地回顾起过去秦裕津的生意经,总之就是他这个充大头的性格,能把老本啃成这副德行已经是万幸了。念叨完又拉了拉秦苒,“你记得别跟小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