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家属?”
“你的监护人是于水生,景区也联系他了,但他没来。”
江易挑眉,这是早该想到的事情,他并没把于水生来不来这件事放在心上。
景区负责人跟在林清执身后,进门就道歉:“实在抱歉,我们景区的缆车系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管理员突发脑梗,晕倒的时候撞了下缆车开关,这才半空刹车了,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冻一晚上出了什么事我们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
赵云今问:“他人没事吧?”
负责人摇摇头:“山路太难走了,救援队爬山用了好几个小时,等到上去人早就凉了。”
赵云今没再说话,屋外的寒风和暴雪一刻未歇,刮在人耳朵里,似乎是在为这个夜晚奠下凄凉的基调。
江易僵硬的四肢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衣服还在赵云今身上,只穿着件单薄的里衣,林清执脱了外套递过去。男人今夜话很少,也没有平日里温柔的笑,在刚才看见他站在门口的一刻,江易似乎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些情绪,但只是一闪而过,快到他都没能分辨出那是什么。
林清执拍拍他肩膀:“谢了,阿易。”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仿佛又变回那个温柔的男人了。他握着江易上臂的手用了些力道,江易与他对视,这回从他眼里看到了许多情绪,有欣慰,有感激,有真诚,还有些说不明的东西,但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无一不坦荡。
谢了。
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江易一时不知道他在谢什么,但一定不全是因为他今晚护着赵云今。
林清执放开手,转身出去了。
回程的路是坐着林清执的车,黎明前的天色如一汪乌黑的墨,公路两旁荒无人烟,路灯也暗,一路上悄寂无声。
赵云今在后排枕着江易的肩膀睡着了,她累了一天又冻了一夜,什么声音也闹不醒她,江易没睡,目光若有所思看着林清执。
“缠山好玩吗?”林清执问。
江易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她是来祭奠父母的。”
“知道。”林清执打方向盘,“以前也嚷着要我陪她来,可我工作忙总是抽不出时间,这么多年了,她应该很失望吧。”
“十年前她父母失踪案的卷宗,我想看。”
“不行,警局内部的资料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