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一片空白。
视线里突然多了一道身影。
修长而整洁的裤管,深色的皮鞋。
向上看,沈清徽站在她的面前,眼下有一点疲倦,眼神却是盈着笑的温柔。
“沈先生……”
江鹊站起来,才叫了一声,声音尾调就染上了一点酸涩。
沈清徽将她揽进怀里,大掌扣着她的长发。
“不哭了。”
本来是很有安抚力的三个字,却让江鹊更加难过。
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将他黑色的大衣咽湿了一小片。
沈清徽淡笑,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
江鹊脸上都是泪,也不顾形象了,眼泪一直往外流,引得门口的民-警一直在看。
回去的路上,沈清徽怎么哄都没哄好。
她突然出现在这,沈清徽能猜到一点。
回去之后,江鹊擦擦眼泪,“你一夜没睡了……你先睡觉吧,我等会就好了。”
想到自己哭了一路,实在是太没出息。
但没出息也就没出息吧。
沈清徽脱下外套,将她也勾过来,“昨天你睡那么晚,
补会觉。”
江鹊答应,里面只是一件在家穿的薄毛衣,出来的急,衣服都没换。
江鹊的眼睛有点肿,睫毛湿成一簇一簇。
这个冬天,也算是就这样了。
剩下的日子,他们只有彼此。
窗帘掩上,遮住本就灰蒙蒙的天。
沈清徽为她擦了擦眼泪,江鹊紧紧地抱着他。
他昨天守灵一整天,向来睡眠不错的江鹊也一夜没怎么睡。
她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
沈清徽大概也是真的累了,合了合眼睛,跟她沉沉睡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房间里仍然是漆黑一片。
一睁开眼睛,对上江鹊的视线。
“睡着没?”沈清徽没看时间,但估摸着也就眯了个把小时。
“睡着了一会。”江鹊小声回答,像是怕扰了这片安静。
“晏婧晗,是不是都告诉你了?”
“是。”
“我应该跟你亲口说的。”
话音才落,江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沈清徽弯眸笑了笑,他拿下她的手,目光很深,也很郑重。
“先前,我也有自卑与怯懦,怕你嫌弃这样的我,怕你走,又想你留,”沈清徽吻了吻她的手,“是我不好,本应该早些时候告诉你。”
他从不对她要求什么,是想她留在他身边,是心甘情愿,是一如既往地坚定。
但凡她有一丝毫的后悔与不甘愿,他都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