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说完便被自己临场发挥出的成语给惊艳到了,整个人都美滋滋的。跟着夫子还是有点儿用的,还能和慕哥儿他们文绉绉地扯扯皮,装个文化人。
他瞧顾渊不说话,又觉得自个扳回一局,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慕哥儿是我的,你休想打什么主意!”柳泉警告道。
少年人天真又幼稚,顾渊眼神颇深,“他是他自己的。”
柳泉嘴一撇,囔囔,“我不管,就是我的!”
他像个撒泼的娃子,顾渊怀疑若是自己再怼他一句,这人就要扑在地上打几个滚了。懒得与他争论,顾渊抖了抖草药图目不斜视地看了起来。
柳泉不满地唉了几声,瞧这人又不理他了。便不甘心地蹲了下来,捧着脸往上瞅顾渊。瞅着瞅着,眉微皱,脸都被手给挤成一团,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嘴里还念念有词,“你这人真有毛病,说不理人就不理人。还是个骗子,说教我下棋,结果人都跑了!”
他歪着头,想去瞧顾渊手里的书,只瞅了一眼就不得了了。
满满的字,头疼。
“这你也能看进去?”柳泉啧啧称奇,“我每回一看书就止不住儿打瞌睡,夫子就要拿竹条抽我掌心。老古板儿!多没劲!还不如去田里捉几只蛐蛐玩儿有趣。我与你说,有一次我去捉蛐蛐……”
顾渊被他烦得连书都看不进去了,拿着书照着柳泉头上就是重重一拍,“你怎么话这么多?你得多无聊,满嘴跑火车?”
“跑火车?”柳泉来了劲,“那是什么?你快与我说说!”
顾渊:“……”
“说说嘛!”柳泉忽然躁得跳了起来,“你怎地这么小气?我还当真无聊得很。不如……这样,你陪我到镇里去玩玩?”
顾渊本不想理他,但柳泉说去镇里却把顾渊给说动摇了。来这里这么久,去镇里也不过一次。他对外边的世界实在是不了解,如同井底之蛙只能瞧见四方小角的天空。
想在这个世界立足,就必须先走出去。
柳泉瞧他动摇了,心一喜,“还等什么?走啊!”
说着便火急火燎地拉人,顾渊一阵无语,“你好得先让我放下书,跟程大夫说一声吧。”
柳泉急得不行,一把将顾渊的书夺过来朝桌上一扔,大喊,“程老头!你家顾渊我借会啊!我们走了!”
没等里头程大夫反应,拉着人一溜烟跑了。
俩人随便搭了辆驴车,便离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