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火一起,前方打的如火如荼,后方军营里就人迹稀疏下来。
除却远方的炮火声时不时传来,四下一片安静。
聂大帅的营帐里,白夭在给白老爷子疗伤。
白老爷子的内伤比外伤要严重,白夭渡给他的是灵力,能悄无声息抚平他体内的痛楚,并疏散淤血凝结之处。
剩下的需要用药物调养,慢慢恢复。
白老爷子是感受不到灵力的,他只觉得白夭渡给他的内气,令他身体没那么难过了。
白老爷子笑了笑,缓声开口。
“我是没有与你交过手,但也预料到,你的功夫不在我之下,也难怪,华章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千里迢迢跑到前线来。”
白夭狐眸浅弯,收回手,取了些药膏替他涂到肩头的外伤处,口中徐徐回道。
“我并非柔弱的后宅妇人,这一点众所周知,四爷没什么好不放心的,自然,他很担心大帅。”
白老爷子笑了一声,轻轻点头。
“那小子跟他父亲一个脾性,父子俩见了面,看似谁都看不上谁,但实则心里,都是很关心彼此的。”
药膏上完,白夭就转身到一旁去净手。
白老爷子坐在远处没动,等着药膏晾干吸收,话也没停。
“大帅将沅省从聂勋手里拿出来,丢给聂混,是一点没遮掩自己的偏心。”
“这次带聂勋来战场,也是为了安抚他,原是想战事平了,昌省就顺势交给聂勋打理,没想到自己会重伤,昌省也丢了。”
“眼下不得已,战事全凭聂勋做主,这之后大帅什么时候能醒,还是一回事。”
“倘若真出点意外,这聂北军中一大半的兵权,就都落入聂勋手中了,兄弟俩原本就水火不容,一个执政,一个掌兵权,到时候还不知道是怎么个场面呢。”
白夭默默听到这儿,不疾不徐笑着回了句。
“到不了那个地步,我来了,不会让大帅出事的。”
白老爷子听罢回头看她,似玩笑般接了一句。
“是啊,你来了。你来之前,大帅还是很惊险,我都想到最坏的打算了,现在看来,倒是有些杞人忧天。”
“也不算杞人忧天。”,白夭摇了摇头,“别忘了,前头胡东军来势汹汹,武家若是不肯结盟相助,那我们面临的比白先生您想的要险。”
白老爷子又笑了一声,“那倒是,很可能比你说的还要险,倘若武廷辉还要趁机打劫的话,那聂北军面临两军瓜分的局面。。。”
话没说完,他摇了摇头,感觉药膏已经干了,便将衣袍裹好。
白夭却因为他的话而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倘若老武家不肯跟聂混结盟,还趁火打劫,面对绝对强劲的敌人,聂北军,就要在华国的领地上消失了。
她眼睛轻眨,看向床榻上的聂大帅,喃喃道。
“不能够,我曾对聂大帅说过,聂混需要的,是与他并肩作战,共患难同进退的夫人。”
白夭说着,看向白老爷子,“聂北军不会被瓜分,老武家,一定会和聂混结盟。”
白老爷子目露迷惑,定定打量了她片刻,失笑道。
“你就这么肯定?”
白夭没接话,而是徐徐转身,离开了营帐。
她在帐外找到陶浅之时,他正仰躺在军营不远处的草地上,百无聊赖地翘着腿啃桃子。
“唔。。。,尝尝吗?”
白夭摇头,目视山林,低声开口。
“你替我照看一下这边,我可能得离开一日,明日天黑前回来。”
陶浅之翻身坐起,捏着啃了一半的桃子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