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岳庭终于放开她,语气温顺,“好。”
他松开了手臂,却并没有松手。
拥抱结束,訾岳庭顺理成章地握住了她的手。
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都发生在一瞬间。
根本没有给她心理接受的时间。
明明是她家,被他牵着手,反倒有种是他领着她进自己卧室的感觉。
门敞着,林悠没呆几秒,就想离开。
“去哪?”
林悠口渴,闪烁其词,“我……不困。”
訾岳庭提醒她,“你昨晚也没睡。”
“……”
手还被他握着,林悠没法溜。她动了临阵脱逃的念头,并非因为对他有戒心与防备。
她只是……没准备好。
訾岳庭看见她的犹豫,于是松手,坐在床边,颓丧地说了四个字。
“就当陪我。”
她愿意整晚陪他在夜灯下枯坐,应该不会介意施舍这几个小时,和他一起分摊寂寞。
当然,这只是他的合理猜想。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他连最后一处避难所也没有了。
他今天的目光和平时不太一样。
她不想见到他落寞。
林悠双手撑着床沿坐下,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后颈,说:“我身上可能有牛的味道。”
昨天晚上他们是真的一个人牵牛,一个人赶牛,连拉带拽把牛送回到王文贵家里去的。
訾岳庭笑了一下,凑到她的头顶装模作样地闻了闻。
“没味道啊。”
为缓解她的羞赧,他又问:“我身上有没有味道?”
拥抱的时候,她呼吸得很急,将他的气味记得很深。
“没有。”
而且……还挺香。
或许“香”这个词并不准确,他的衬衣上残留有古龙水的气味,也许是昨天出门时喷的,留香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前调后调之分,只是最单纯的原调perfu。
卧室的床还挺大的,睡两个人绰绰有余,一点不局促。林悠搞不清楚这是一米八还是一米五的床,反正枕头被罩这些都是从家里带来的,一样都没有买新的。
昨天上班时着急,床也没铺,衣服七零八落挂在椅子上……要知道他会上来,她就好好收拾一下了。
林悠很不自然地在左顾右盼,手指敲打在床单上,像在弹钢琴。
任谁看都是临场紧张。
訾岳庭问她,“你今天不用去单位吧?”
林悠摇头。
“那晚上我们可以约会。”
“去哪儿约会?”
訾岳庭和衣躺下,说:“先睡。睡醒了再想怎么安排。”
马上他又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眼电量,剩下不到百分之十。
“你有没有充电器?”